回到家後，程斐瑛什麼都不說，隻是讓墨言洗手準備吃飯了。其他人早就坐在餐廳裏等著他們父子倆了，就隻等著他們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一頓飯下來，其他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很開心。程家從來不會在餐桌上禁止孩子說話，對他們來說，吃飯的時候是一家團聚的時候，最溫馨的時刻，要用來交流感情的。如果都像程墨言同學那樣，悶著頭一聲不吭的，才會不好消化。家裏大人都知道墨言今天在學校動手的事情，但誰也沒有在飯桌上提起。程斐瑛和黎向晚也沒有提，像往常一樣，夾些有營養的菜給墨言吃。
程墨言覺得別扭極了，這個時候，他倒希望父親能罵他兩句。他不怕委屈，就是這個滋味太難受了，憋在心裏很不舒服。所以，平時再香的飯菜，這時候也沒有了胃口。程斐瑛隻是偶爾看一眼墨言，表麵不動聲色，心下卻覺得有趣。
吃過飯，程墨言灰溜溜的走進自己房裏。放在平時，他都習慣跟爺爺聊聊天，或者跟小叔小嬸臭屁一下今天學校和打球時候的事。今天他卻什麼都不說了，乖乖的回到自己房裏看書。
程斐瑛和程徹對了個眼神，這才走進墨言的房間。墨宣和墨涵跟斐然他們出去玩兒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走進墨言的房間，程斐瑛看到墨言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趕緊假裝看書。“怎麼，都到家了，還不打算告訴我今天打架的原因？”
“爸，我都說了，沒什麼可說的。”還是不能說，答應了小雪不會說出去的。
“但是你知道打架是不對的嗎？”程斐瑛知道兒子心裏有事兒，或許他想說，不知道怎麼說。總感覺墨言似乎是想尋求某種幫助，卻又不好開口，又或許是。。。。。。不能開口？
程墨言不說話了，低下頭去。他當然知道打架不對，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根本懶得動手。他可憐的球杆親過那張臭嘴，回來要消毒的。微微撅了嘴，眼睛繼續看著書。這時候不敢看他老爸的眼神，怕忍不住就都說出來了。
“你覺得你動手打人很過癮，很好玩兒嗎？”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說了嗎？
“爸，我錯了，我以後不動手打人了。”承認錯誤，老爸就應該放了他了吧？
“程墨言，我隻是想知道你打架的原因。”每次他連名帶姓叫兒子的時候，證明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或者是你讓我認為你是個單純喜歡打架的孩子？”
“不是的！”程墨言衝著父親喊出來。
“那是怎樣？”程斐瑛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們父子不是一向無話不談的嗎？雖然他也同意父子之間互相也可以有些隱私，但是關係到原則的事情，他就該問清楚了。
“我。。。。。。。反正不是那樣。”程墨言打算嘴硬到底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程斐瑛微微蹙了眉站起身，偏了頭去，頓了一下才要走出墨言的房間。
“爸。”程墨言知道父親應該是生氣了。不然不會皺眉，父親生氣的時候，偶爾會胃疼。墨言不忍心看著父親因為他生氣，而且，其實他是真的希望爸爸能幫他想個辦法。畢竟他心裏明白，他自己今天的行為真的是治標不治本的。如果有一天，自己離開了這所學校，或者以後自己出去比賽的時候，柯雪一個人，再有人欺負她的話，誰來保護她？
“怎麼？”程斐瑛回過頭看著叫住他的墨言。
“那我跟您說了，您能不能幫我個忙？”程墨言還是忍不住了。
程斐瑛暗暗笑了，在沙發上坐下“你先說出來，我再考慮你的忙我可不可以幫。”看，還是憋不住了吧。
“今天，有人在校門口欺負小雪。”程墨言將今天在學校門口發生的事情對程斐瑛說了一遍“爸，別告訴師傅，小雪會被送去聾啞學校的。”他依然記得小雪一邊哭著一邊求他的樣子，他已經覺得有些對不起小雪了。雖然他沒直接告訴師傅，卻告訴了父親。
“墨言，首先爸爸很開心，你能這樣去保護小雪，你很勇敢。”停頓了一下，程斐瑛還有但書“但是，你要知道，你今天這樣的行為並不能杜絕以後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就知道，這件事是和小雪有關係的。
“我知道，所以我跟您說了，能幫我想個辦法嗎？”他不想以後自己萬一不在小雪身邊了，她會受到更大的委屈，會更受欺負。今天小雪蹲在那裏哭的樣子，讓他心裏很難受，不然他也不會火大到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