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墨言眼底閃過一抹光采，笑得很開心“挺興奮”學了那麼久，終於可以找機會練練手了，抑製不住的新鮮感與興奮。或許隻有這個時候，他才又變回那個剛剛12歲大的孩子。
“兒子，想過如果出去比賽輸了該怎麼辦麼？”程斐瑛把兒子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擔心他著涼了。
“輸？”程墨言楞了幾秒鍾，衝著父親搖了搖頭“師傅說盡力打就好了。說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不用太擔心。”對程墨言來說，除了柯洋以外，這幾年他沒有其他對手，卻再沒贏過柯洋。而且，就連柯雪的實力也和他差不了多少。更多時候，柯洋都讓他和柯雪打。柯洋說不必太在乎對方的實力和打法，這樣反而容易分心。
“你怕輸嗎？”程斐瑛一語雙關，值得不僅僅是那即將到來的比賽，還有兒子的人生觀。
“爸，我隻是想盡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想盡力去贏。”既是比賽，誰不想贏呢？如果輸贏不重要，那不是失去了比賽的意義嗎？
“如果你沒取得名次呢？”兒子似乎還沒走出他自己的圈子，他是高手，外麵還有高高手，他是天才，有人比他更天才。兒子雖然心氣兒高，但世界太大了。
“爸，要是我什麼名次都沒拿到，您會失望嗎？”程墨言抿著唇看著父親。
“我失望不失望，從來不取決於你的成績，而是你有沒有用心盡力。”墨言真的很像小時候的他，總是想著不願意讓父親失望。但程斐瑛現在自己成了父親，卻有了不同的想法“兒子，記住你打球是因為自己喜歡，不是為我打的。如果你現在說你不想打了，或者隻是想當個業務愛好，咱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你說呢？”
“爸，我知道了，我喜歡台球，我想參加比賽，我想當第一。”程墨言疲倦的臉上這時候卻顯得神采飛揚了，眼神裏透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乖，早點兒睡吧。周末我們出海去玩兒。“墨言真的太辛苦了，是時候讓他放鬆一下了。上月買了一艘遊艇，斐然也湊熱鬧一起買了，訂著這周末全家人一起出遊呢。
“爸，師傅和小雪也一起嗎？”程墨言早就當柯洋、柯雪是一家人了。或許師傅不像爺爺、爸爸、小叔甚至是姑父他們那樣疼寵他，但他依然喜歡柯洋。四年的相處、教導，不是親人，卻絲毫不遜於親人。
“可以啊，明天你自己去邀請他們一起參加吧。”程斐瑛笑了。這話要是讓柯洋那小子聽見，又要臭美了，該說這徒兒沒白收，還總惦記他們。他都忘了，沒他這個當老爸的點頭，那小子敢做主嗎？嗬嗬。
“爸，萬歲！”程墨言摟住老爸的脖子，開心的親了他老爸一口。
“好了，早點兒休息吧。”程斐瑛撫著兒子的頭，明明都困得不行了。看著墨言躺下去，他幫兒子拉好了被子。
“爸，晚安。”墨言笑的很好看。十二歲的他，已經不再是可愛的年紀，但是蛻變得清秀俊美的他，笑起來的時候，依然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小酒窩。怕不知以後要迷死多少女孩子了。
“晚安，兒子。”他就是忍不住對墨言多一份疼愛，這孩子似乎天生就是來收獲愛的——別人對他的愛。
回到臥室，向晚在等著他。洗過澡，夫妻倆躺在床上。黎向晚看向程斐瑛“跟兒子說什麼知心話了？”她樂於看到他們父子間的感情這麼好。
“柯洋可能要讓我們兒子出去見見世麵了。”程斐瑛是為墨言高興的，他兒子真給他露臉，這麼小的年紀，已經要出去打比賽了。對於他這個當父親的來說，名次不名次的，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斐瑛，我真的很心疼墨言。”黎向晚對墨言自然也是愧疚的，孩子體質不好，她這個做母親的有直接的責任。“初中以後功課緊了，他還要出去比賽，身體怎麼吃得消。”
“等兒子真的出國比賽的時候，你這個當媽的就一起跟著去吧。”程斐瑛點了下妻子的鼻尖，溫柔的笑“省得你不放心。”向晚不說話，隻是摟著丈夫，將頭枕在他胸口。她要擔心的可不僅僅隻是墨言啊，還有他。相對於這對父子，墨宣墨涵她雖然也是盡力在照顧著，但兩個孩子一向健康。不過他們也是一刻不鬆懈，從小就對他們的健康狀況隨時注意著。不想再重蹈斐瑛的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