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燈光之下病床上躺著一位頭上包紮著紗布的女孩,病房內還有一位四十多歲樣子的婦人,楊必是那女孩的母親在陪著她守夜了,那女孩樣子看不真切,形情傷勢想必不輕,不禁暗叫慚愧 。
女兒作出這種事來,當然是她教女無方之過了,此時身處此境,那種尷尬的境地叫往日權高位尊的她無地自容,盡管如此,理性還是告訴了她怎地也要看望一下傷者,加以歉意。
郝環池鼓起了勇氣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的人正是吉少萌,她的頭皮被扯拉性扯傷,須得住院觀察,她也沒料到一時的大意竟叫她吃了這麼大的苦頭,更是料不到董嘉華使出這等蠻橫的手段來打擊報複,叫她心下怕得要命,想想頭發被扯了下來,樣子一定非常的難看了,暗地裏好不傷心難過,卻恐母親替自己擔心而不敢哭了出來。
母女倆都在為這突飛而來的橫禍而倍感難過,都沒啥心情說話,吉少萌躺在床上休息,她母親則是坐在一旁垂首暗歎。
就在這時,病房走進了一個不認識的婦人,一看她打扮的派頭就知不是一般的人,此人一定是個有來曆有來頭的人物!
吉少萌的母親範秀娟迷惑地起身相迎:“你是……找哪位呀?”
“董嘉華的母親郝環池。”自報了家數,她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怎樣尷尬狼狽的狀態,不過也沒辦法,既是來了就得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挨罵被唾想想也是正常的,這要換了自己的女兒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她也會氣得發瘋,不會輕饒了對方。
“什麼!”範秀娟與吉少萌同時驚呼了一聲,作夢想不到董嘉華的母親會找上門來,實在是太意外了。
“你出去!”範秀娟滿麵怒容,上前兩步,手指著門口,怒不可抑地說道,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董嘉華這事作得太過份了,來這裏是向你們賠禮道歉的。”郝環池強忍著內心的激動,這場麵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需要。”範秀娟一時忍不住哭了出來,道:“你們到底是誰呀,怎能仗勢欺人,作這種事情就不怕遭到天譴呀。”女兒受此傷害,換作是誰都沒辦法接受得了,看著女兒受傷的樣子,她的心都快碎了,所以不會給郝環池一點好臉色。
郝環池早有心理準備,聽了範秀娟的話後長歎了一聲:“你們不肯接受,這個歉意我還是要說的,我也是一位身為人母的人,明白你們現在的心情,我沒教育好女兒,以致她鬧出這種事來,我真的好生慚愧。”
“你們有賈縣長撐腰,就可以隨所欲為嗎?難道我們這些基層的工作人員就不是人呀,你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這還有天理嗎?”範秀娟越說越是激動,臉兒都脹得通紅,拳頭也握了起來,就差沒衝了上去跟郝環池拚命撕打。
郝環池被她罵得羞慚異常,她到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女兒任性胡為,脾氣暴躁,常常為些小事就使那大小姐的性子,不少人為此吃了她的苦頭,既便是郝環池也是沒少頭疼,現在因女兒的事被範秀娟一頓臭罵,也是理所當然的,雖是難堪,也還是可以接受。
“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也不知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提了出來,我盡量滿足你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