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還敢亂說話。”林申反手又是一鞭子,精準地抽在了他的另一邊臉上。
男子被這兩鞭子抽得嚇破了膽,他以為不過就是一死,哪兒成想,還有這樣的折磨。
“不說實話,小爺今天就抽死你。”林申也真沒客氣,一下接著一下地抽,每一鞭子都落在他的臉上,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好好的一張臉就被抽得血肉模糊,當事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在場的其他人更是被這種殘忍的手段嚇得喘不上氣來,李婉茹幾次更是差點暈厥。
“弄醒他。”
趙文瑄的一句吩咐,林申隨手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著男子的臉就潑了去。那裏麵的茶水還帶著溫度,潑在皮開肉綻的臉上,瞬間泛起了白氣。
“啊——”
痛苦的嘶吼聲響徹了整座將軍府,柳青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她掙紮著坐起身,看向外麵,原本該漆黑、寂靜的院子,此時卻被無數的火把照耀得如白晝一般。
“前院可是出了什麼事?”柳青蓮問向一邊的小丫鬟。
小丫鬟將剛剛在外麵聽來的一些消息說了出來,“大將軍來了府上,據說是提審了白日裏的那個男人。”
柳青蓮整個心都墜了下去,腦袋嗡嗡作響,就連身體的疼似乎都感覺不到了。
“快去前院打探一下。”柳青蓮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痕和所受到的屈辱了。如果趙文瑄查清楚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策劃,那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定會加倍。
小丫鬟見柳青蓮臉色異常,便不敢耽誤,急匆匆地奔向前院。隻在回廊處望了一眼,就見前廳的門口站著十幾名侍衛,看樣子她是沒機會靠近了,隻得在近一點的地方聽一聽裏麵的動靜。
而屋裏那名男子似乎扛不住這種折磨了,捂著臉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是誰給你的錢財指使你做這些事的?”趙文瑄問這話時,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李婉茹,見她麵色慘白,心裏冷哼一聲。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知道是一名男子,輕功特別好。他的臉上蒙著麵紗,又不許我多問。”
“給你的銀錢都放在了哪裏?”
“城西的破廟裏。”
趙文瑄看了一眼林申,對方一點頭,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趙文瑄清楚地知道,此事十有八九與李婉茹脫不開幹係,且不論那個買凶之人能否找得到,隻要是找到了那些銀錢,也能分辨出一些事情。
果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林申帶著一個布包回來了,在眾人麵前親自將其打開,二十錠現銀立刻呈現在眾人麵前。
趙文瑄指了指那些銀子,問道:“這些就是給你的報酬?”
男子點了點頭。
趙文瑄拿起一錠銀子,反過來看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了不屑的笑容。北齊的銀子分為兩種,一種是官員家下發的銀子,每一錠後麵都有‘官銀’二字。第二種就是民間流通的銀子,沒有任何字跡。而眼下這些銀子後麵,都規整地刻著‘官銀’二字,可想而知,給出這銀子的,必定是某個官員。官員買凶殺人或者誣陷,那可都是大罪啊。
趙文瑄的這些舉動都被眾人看在了眼裏,李婉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疏忽之處,心下懊惱之餘,也慶幸這人隻說是男子雇傭了他。
“柳丞相,當朝官員買凶殺人或者是栽贓嫁禍是何罪責,您應該最了解吧?”
柳振海摸了摸額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說道:“輕者抄家流放,重者滅九族。”
李婉茹的臉色登時暗了幾度。
趙文瑄滿意地點了點頭,“此事關係到本府的側夫人,又涉及到這一大筆的銀錢,按著規矩,此案應該交由刑部審理,柳丞相覺得如何?”
柳振海回頭看了一眼李婉茹,他雖然不知道此事的詳情,但大致也知道此事與李婉茹似乎是脫不了幹係。若是真將此事交給刑部,他還真怕查出個事端來。
“此事關乎著將軍府與丞相府兩家的清譽,就這樣交由刑部來查,似乎不太好吧。不如由將軍做主,私下裏查吧。”
趙文瑄點了點頭,“立刻召集府中所有男丁集合於此,咱們先來認認人。”
李婉茹的一顆心瞬間提了上來,可轉念一想,淩濤現在應該不在府上了,就算趙文瑄將丞相府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那個買凶者。找不到買凶者,自然也就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想到這兒,李婉茹再一次喘了口氣,當機立斷地說道:“來人啊,按著將軍的吩咐,將府中凡事成人的男丁都帶過來,給將軍大人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