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秦深所料,當她說出要他陪她這七天時,她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一切。
第一天她讓他陪著她去超市,選購了一大堆她的口味,將購物車塞得滿滿的,之後特意又去了盆栽店,要和他一起養屬於他們的的植物,他笑著,全都一一答應,他以為這都是她的一時興起,偏偏去了超市,偏偏超市旁邊有一個盆栽店,偏偏他在他的錢包裏又發現了她留下了一張抿唇羞澀含笑的一寸照片。
雖然他不知緣由,但她顯然是故意的。
第二天她讓他早點下班,然後兩個人去江邊與日落合影,江麵波瀾不驚,他倆在橋上被北風吹得麵頰通紅,瑟瑟發抖。
“我想吃那家大排檔的牛肉麵了。”他的言語混合著江邊的風聲澈爽清亮,笑著說道。
她看著他漸漸咧開的唇角,心微微蕩然,“就應該這麼笑。”她對他說道。
風聲呼呼在耳旁掠過,秦深聽不太清,“你說什麼?”
就應該這麼笑,他平日裏要不就是不苟言笑,要不就是淺淺一笑,笑不露齒,一點兒都不像個大男孩,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我說,你長得真帥!”她貼近他的耳畔,用了比以往幾倍的音量大聲喊道。
他笑著,捂著耳朵,佯裝嫌棄的樣子,“走吧,去吃麵。”他伸出手來,看向她說道。
她點頭,牽住了他的手。
吃完飯,她從兜裏掏出兩張電影票,“最好看的愛情片,走吧!”
誰知到了電影院才發現,這電影掛著愛情的名字,卻是個驚悚片,爆米花和可樂的浪漫搭配一下子意境全無,她捂著眼,隻微微露出幾條縫,場景一過,霎時又把眼睛捂死。秦深衣服袖子被旁邊的人兒緊緊的揪著,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看著阮初,無奈又失笑。
就這樣兩個人看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電影。
第三天,阮初提議去看音樂會,結果自己竟然靠在秦深的肩膀上睡著了。
“起床了。”音樂會結束,人都快走完了,秦深輕輕的摸著她軟軟地發絲輕喃。
“我第一次看音樂會,沒想到這麼枯燥,慢悠悠的,不好玩。”她事後抱怨道,“不過,我也是你一起看過音樂會的人了!”她霎時變得開心,像個孩子。
第四天,她說要和秦深比運動,結果羽毛球,乒乓球個個都不如他,最後累倒在體育館的地上向秦深投降認輸。
“網球,台球,高爾夫,比不比了還?”他故意氣她,站在對麵嗆聲道。
她哪兒會這麼多運動,就她單會的這兩樣,還是學校體育課學的,她看到對麵洋洋自得的秦深,不情願的起身,忽而看到身旁不知不覺聚集了很多女生,三五成群,眸光直勾勾的盯著秦深看。
阮初驚然,迅速起身,小跑到秦深身旁,“快走快走。”說完便牽著秦深走了出去。
第五天,她帶他來到小公園,給了他一副手套,身旁則擺了兩輛單車,“整天開車,你還會騎車嗎?”
“怎麼不會?”他輕喃,下一秒就已經騎上了。
他們繞著小公園騎一大圈,騎到夜幕降臨,繁星布滿了整個天空,他們停下,兩個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深冬的夜色雖已是極冷,但不知為何,心卻暖意非常。
“什麼時候才會有初雪?秦深。”她看著漫天的星際,沉喃。
秦深聽後心微微一沉,沉默了許久才問道,“為什麼要看初雪?”
“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初雪,就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她看向天空的眸光忽明忽暗,好似她的明眸也是天上的一顆繁星。
他眼角微酸,怔了片刻,“你,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對啊,我當然要和你在一起。”她的回答義無反顧。
他看向她明滅漸閃的眸子,心突然一緊,在這一瞬忽然罔顧了之前的所有想法,唇瓣微微閉合,竟回答了一個好。
“你答應了,秦深?陪我看初雪。”
他再一次點頭,同樣的決絕。
第六天,秦深公司臨時有事,安排去恒城出差,實在沒有辦法陪著阮初,“對不起,我今天公司有事情,沒辦法陪著你。”他在電話中低喃。
電話那頭似乎並沒有多少悲傷,聽起來更像是欣喜,“秦深,我查了,明天,明天有雪!”
“明天,秦深,明天你一定要回來,我們一起看初雪,好嗎?”阮初說道。
秦深點頭答應,這次出差本來就是要去一天,開完會,明天上午就能回來,“嗯,等著我,我明天回來陪你一起看。”
她聞聲,欣然的笑了。
我等你,秦深,明天最後一天,我們一起看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