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我不過是想開了,我們彼此相愛,何苦相互折磨。”
“你想開了便好,王爺總算是苦盡甘來,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葉旭君湊來過:“你打算同燕王好好過了,那我崇玉哥該怎麼辦?”
我側頭狐疑看她:“崇玉哥?”
“是啊,崇玉哥武功蓋世,我已正式拜他為師。”
韓衾毫不留情地打擊她:“你家崇玉哥不過是沒答應。”
葉旭君諂媚地笑笑,往我身邊貼了貼:“容姐姐,你幫我去跟崇玉哥說一聲,嗯?讓他收下我,嗯?以後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嗯?”
我將手中暖爐轉了方向,挑眉看她:“你親哥功夫不也很高麼?何苦舍近求遠?”
葉旭君捏捏手中手絹:“我哥不願意教我。”
“你看你親哥都不願意教你,何苦去禍害旁人?你應該跟我一樣資質平庸,你哥才不願意教你的,別瞎鬧了,乖,啊。”
“薑小容!”葉旭君拍案而起指著我的鼻子,氣得哆嗦。
“再鬧就跟你們家曹儒清討債去了啊,十萬兩準備什麼時候還啊?”
葉旭君便偃旗息鼓,蔫在一旁了,隻不服氣地看我。
我不理會她,重新跟韓衾說起話來:“午飯後你們隨我走一趟燕王府。”
韓衾放下手中繪本,抬眼看我:“燕王久不去王府,你去那裏做什麼?”
“既然我已想開了,終是要解決一些問題的,先從他那兩個侍妾下手。”
韓衾神色一凝,沉思片刻:“容兒,此事你出麵不好,還是由我去吧。”
“我的事,為何要你出麵?”
“燕王的那兩個侍妾從前是太後娘娘宮中的丫鬟,後被賜給燕王做侍妾,你若出麵我怕太後會查到你身上,燕王定是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
“你就不怕太後查你?”
韓衾神色無懼:“你可知我從前為何思慕王爺?”
見我不搭腔便又開口:“王爺在這塊地雖是風評不好,極盡紈絝,卻不曾讓我難堪過,沒有自恃位高權重便欺壓過我,正是王爺這般待我,才縱了我的癡心妄想,而容兒你,是你讓我知道除了愉悅男人之外我也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能遇見你,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
我心中動容,紅塵女子多仗義,這話一點不假。
“葉旭君,你說你常與韓衾在一起,為何說話卻雲泥之別呢?”
韓衾笑著看葉旭君,葉旭君委屈:“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你還數落我,你就是仗勢欺人,就仗著燕王在你背後撐腰就總欺負我。”
我捏了塊雲糕塞到她嘴裏:“你這孩子,好像沒有燕王我就沒欺負過你似的。”
“那我跟著一道去罷,我扮成男人即可。”我向韓衾提議道。
韓衾摸著下巴狐疑看我:“你扮男人?”
葉旭君快速咽下口中雲糕:“她扮男人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午飯後,微風吹散枯樹枝上積壓著的白雪,空中雪霧寥寥,陽光隱在雲角,一行六人愉快地往王府進發,六人中有我、連易、崇玉、韓衾、葉氏兄妹二人。
馬車裏,韓衾不住地看我,看一看,拍一拍手:“俊俏,當真是俊俏,若我初見你時是這麼個打扮,我定是會目光流連,駐足觀賞的。”
“我把這話說與葉旭朝聽,看看他作何感想。”
韓衾一把拉住我:“我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到達燕王府時,被門口的兩個侍衛給攔了去路,韓衾回頭為難看我,我從袖口裏摸出塊腰牌遞到她手上:“小姐,你的腰牌。”
韓衾心領神會,將腰牌舉到侍衛眼前:“本小姐有燕王賜的腰牌,還不退下。”
侍衛便惶恐地退到一邊去了,我們一行人便大搖大擺地一路走到了後院,隨手抓了個丫鬟問了燕王的兩個侍妾所在何處,丫鬟見我們人多勢眾,且有幾個擺出了凶神惡煞的姿勢,十分惶恐地便將她們兩的住處指給了我們,我們決定先去侍妾甲的住處,各個擊破。
豈料進了侍妾甲的住處,掀了厚重門簾,便見到了此行要找的兩個女人,她們窩一處說話呢,此番也好,省的還要再找一個,說一番一樣的話,挺好挺好,省的我們麻煩。
一進屋,坐在榻上的不知是侍妾甲還是侍妾乙就彈了起來,衝到我們跟前:“放肆,竟敢私闖王府,來人啊,來人啊……”
韓衾便又亮了次腰牌,那女人還捧著腰牌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看了幾個來回,對這塊腰牌的真實性表示了強烈的懷疑。
我們不準備與她糾結於腰牌的真實性,便讓崇玉和連易亮了亮腰中的劍,葉旭君又給放了狠話讓她們老實些,別大呼小叫的,這二人才終是消停了些。
連易搬了張椅子放到我身後,我便自然落座,坐下後邊聽得韓衾輕咳了一聲,我抬眼看她,這才憶起今兒個的主角是韓衾,我不過是跟來看熱鬧的閑散人等,便從椅子上撤了下來:“我替您試坐的,小姐,這椅子沒有問題,您請坐!”
韓衾忍住笑意一揚眉,緩緩落座,爾後神情凝肅看向對麵二人,二人滿臉戒備。
我心中感慨竟也有屋中唯一坐著的人不是我這樣的境況,爾後瞥了瞥韓衾,挑了個角落地方準備觀戰。
韓衾先發製人,伸手,連易遞上銀票,她接過銀票遞到兩個侍妾跟前,開門見山道:“希望你們接下這些心意,離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