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3 / 3)

爾後,我們兩打成一團,燕王竟然不拉架,任由我們兩廝打在一起,事後問他,他竟說難得見我如此有生氣的摸樣,他喜歡看毫無心防地打鬧著的我,對這一說法,我很是無語。

當然,那一架,最後還是我贏了,連易拍拍手,不屑道:“我讓著你的,我手這麼長,推著你,你根本連夠都夠不著我。”

這不是反了麼?馬車外麵,我正準備解下大氅卷袖子與連易再大幹一場,終於被燕王拉住:“天太冷了,先用晚膳,吃完飯才有力氣。”

飯桌上,我問連易怎麼沒去找我,連易看了看慕七萬,慕七萬開口道:“我跟他說,你定會回來的。”

飯後,雖已是晚上,窗外被雪地映出些微的亮光,屋內燃著暖爐,軟榻上的桌幾上放著手爐,我拿起來抱在手裏,我百無聊賴地捏著手中的話本,燕王更是無聊地看著我,矮幾對麵的連易裝模作樣地在看兵書,而慕七萬在自己跟自己下圍棋,蓮生在暖爐邊上的桌旁泡茶,茶香四溢,不時哀怨瞥我一眼,我終於扔了手裏的書,指著她道:“如今連你也敢怨我了。”

蓮生連忙垂眼:“奴婢沒有,奴婢隻是擔心少主,少主要去向何處要帶著奴婢,不然沒人照顧少主。”

“囉嗦!”我輕叱她一聲,拾起書重新看起來。

有人掀開厚重門簾走了進來,原是韓衾,她手中抱了堆東西用羊皮紙裹著,以防被雪水浸染,進來後,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爾後解開身上大氅,蓮生上前接了過去,韓衾走近,放下手

中羊皮紙,笑著看我:“又跟誰置氣呢?”

“我的丫鬟和侍衛都在造反。”

“定是你又在無理取鬧了。”今兒個真是沒看黃曆,我正要發難,韓衾攤開羊皮紙拿出裏麵的兩本賬冊丟到我跟前:“容兒你走了幾個月錯過了不少事,如今嶽家的成衣坊已近步履維艱的地步,你都不知這幾個月我替你賺了多少銀子,快看看賬本開心開心罷。”

我頓時來了興致,接過賬本,直接翻到淨利這塊,看到那上麵的數字,這些天來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嘴角不自主地翹起來,爾後再慢慢往前翻,看每一細塊,發覺韓衾不僅是汴京城穿著風向標,更是經營上的一把好手,她很懂得開源節流,沈元福這老頭從來不懂的省錢,從來都是用最好的料,道道工序都是做到極致,當然,他這般精益求精的態度是沈莊能做好的根本,韓衾也懂這點,重質才是根本,所以後方的染坊布莊及繡莊的工藝成本,韓衾並無過多壓製,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竟可以將進料價錢壓到最低,且供貨商並無異議,雙方合作得頗愉快。

我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再翻到另一本賬本,真是了不得,韓衾在這幾月又開了沈莊的分鋪,專供達官貴婦,汴京城貴婦人多如牛毛,攀比之心尤甚,對容貌衣著的細致程度曆代之最,所以,這一間分鋪自落成以來,所獲盈利扶搖直上。

我看著賬本一直樂嗬著,韓衾一邊喝茶暖手一邊調侃我:“嘴都咧到耳朵後麵去了,可想好怎麼謝謝你姐姐了?”

我放下賬本,挑眉望她:“獎賞不會少,不過,你何時成了我姐姐了?往後不準以姐姐自居。”

韓衾伸出指頭捏了捏我的臉頰:“一物降一物,也就你這樣的才能降得住燕王。”

被點到名的燕王走到我跟前,直接下了逐客令:“顏兒要歇息了,你們都散了罷。”

韓衾剛到便被下逐客令,當然是不痛快的,但也不敢有微詞,係好披風,走到門口頓了下,回頭問我:“你叫薑小容,為何王爺回回叫你顏兒呢?”

燕王冷了臉:“與你何關?快點走。”

我睨了眼燕王,看在韓衾替我賺了不少銀子的份上也不能這麼跟人說話,我拉住燕王,笑著對韓衾道:“顏兒是我乳名,小時候我爹娘都這麼叫我的。”

韓衾曖昧地看了我們一眼,笑得意味不明:“原來是乳名啊,難怪隻有王爺一人這麼叫,如今是王爺的專屬稱號了呢。”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推搡著將韓衾推了出去,燕王臉上倒是有了笑意。

屋子裏的人也都相繼散去,蓮生要上前來替我更衣,被燕王揮退,我心中戒備:“你該回自己屋了,蓮生留下來伺候我。”

蓮生一時進退兩難,為難地看著我,燕王一把將我抱起,往床邊走去,我在他懷裏掙紮著,

臉也憋得通紅:“翁斐然,你流氓,你要尊重我,不能再事事由著自己的心性來。”

門口的蓮生早就竄出去了,將門關好。

我更急了,他輕輕將我放到床上,爾後自己坐在床邊,我坐起身子,跟他相視而坐,他伸手觸上我的臉:“顏兒,我再不會強迫你承受我的。”

聽著他的話,那夜的記憶竟湧上腦海,燕王□□著的身體就這樣揮之不散,思及此,我竟然破天荒地覺得麵上一陣燥熱,隻能低頭掩藏不自在。

燕王將我抱到他腿上坐著,伸手抬起我下巴:“顏兒,你這般含羞帶怯的摸樣,當真是誘人犯罪。”

“你走開。”話說完我就悔了,這聲聽著怎麼這像是在嬌嗔呢。

燕王果然就激動了,整個臉在我眼前放大,我心中蕩起一絲漣漪,屋內暖和,我一時有些意亂情迷,燕王的唇湊上來,停在我嘴角邊,眼神帶著蠱惑,他輕聲問道:“顏兒,我吻你好嗎?”

他的聲音絲絲魅惑,似帶著催***情的藥劑,讓我有些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伸手環上了他的頸項,燕王眼中大放異彩,鋪天蓋地的吻就這麼如潮水般襲來,他含著我的唇瓣細細吸吮著,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吞進腹中,我被他吻得喘不上來氣,伸手推了他一把,他終於退出唇舌,與我一樣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