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觀看的眾人也是不明就裏地搖搖頭,隨後接著吃喝起來。
木易回到自己的屋中,躺在床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骨製的哨笛,放在嘴邊,接著一聲聲怪異而歡樂的曲調便傳了出來。然而,吹奏著哨笛的木易,眼角卻是緩緩地流下了淚水。
曾幾何時,他躺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的吹奏。
曾幾何時,他多麼地羨慕他,羨慕那隻哨笛。
曾幾何時,他多麼地想要一隻自己的哨笛,用它吹奏那怪異而歡樂的曲子。
那一天,他將他的想法告訴了他,他搖頭不語。
那一天,他將一隻骨製的哨笛交到了他的手裏,它擁有了自己的哨笛。
那一天,他教會了他吹奏那怪異而歡樂的曲子,他為他吹奏了那首怪異而歡樂的曲子。
而如今,他隻能吹著它去想念他。
笛聲悠揚,穿透了房屋,傳遍了整個部落,傳遍了整個山野。
人們聽著這歡樂怪異而悲傷的笛聲,不自覺地停下了吃喝、停下了歌舞,眼角流下了淚水,想起了內心最深處的那個人。
“靈兒。”雷紮仰頭望著天空,一臉的痛苦。
“母親。”雷邯臉上沒有了笑容,眼中沒有了陰冷,低著頭,一臉的相思。
“孩子。”
“妹妹。”
“父親。”
“大哥。”
“二弟。”
“爺爺。”笛聲已停,淚水已幹,緊閉的雙眼滿是笑容。
不知是悲傷掩蓋了歡樂,還是歡樂掩蓋了悲傷。就如同這個夜晚,這場慶祝,不知是慶祝成功者,還是哀吊失敗者。
月上中天,這場慶祝的晚宴按照傳統一直進行到了深夜時分才結束。隨著晚宴的結束,人們各自回到家中,而此時雷邯的房中卻是迎來了兩位客人。
“大長老,快請坐。雷恴兄弟自己隨意啊,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招呼你了。”雷邯安排好大長老雷姆,也就是白天在雕像下高唱之人後,對著一旁懶散的雷恴說道。
“大公子,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來就行。”說完就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大長老,我的想法相信雷恴兄弟早已告訴你了,我想聽聽你怎麼說。”待到兩人坐好後,雷邯開口說道。
“大公子,實不相瞞,老夫對族長的安排也是極其不同意的,不僅是老夫不同意,還有其他幾位長老也不同意,在我們幾人共同的堅持下,才有了六個月後的那場比試,但那和有沒有比試,又有何區別。今晚聽孫兒說大公子因此事找老夫,老夫在晚宴結束後就立馬過來了。”
“恩,父親在此事上做得確實有些欠妥。這麼晚了把您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事,看能不能想出個辦法,讓父親改變主意。”
“不錯,這事絕對不行,也不知道族長是怎麼想的,那有讓一個外族之人來當族長之理,真不知道族長是老糊塗了,還是中邪了。”聽著兩人討論,雷恴在一旁忍不住在插話道。
“雷恴,不得對族長無理,還不趕快道歉。”雷姆聽到自己孫子這樣說族長,連忙阻止道,畢竟人家兒子還在旁邊呢。
雷恴看見自家爺爺生氣了,隻得轉過身去,說道:“大公子,剛才一時嘴快,還請諒解。”而一旁的雷邯對雷恴剛才的話好像沒聽見一般,仍是滿臉笑意地說道:“沒事,雷恴兄弟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