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比起履曆他肯定比不上根正苗紅的何教官。
他決定打個親情牌。
“叔叔阿姨,伯父伯母,我跟陳涼可是認識了好幾年的。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過。他何教官再好,能比得上我們感情好嗎?”
“再說了,危寒樹是為了救我才會病倒的,這個責任我必須承擔起來。陳涼的事我包了,絕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說著回頭朝何教官道:“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已經解決了。”
何教官為人耿直,但他不傻。
如果,陳棋雲夫婦和危承澤夫婦真的看好江平野,剛才他們說那番話的時候,就不會完全沒提到江平野。
可見江平野不是他們的候選人。
他直接道:“這個問題還要看陳涼自己的意思,還有叔叔阿姨、伯父伯母他們的意思。憑什麼你說了就算?”
“你……”
“好了,別吵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陳涼身上,陳涼卻隻盯著床上的危寒樹。
這兩個男人當著他的麵爭搶自己,危寒樹,你倒是快起來啊——
你再不醒來,我真的要被人搶走了。
可床上的危寒樹,依然一動不動。
陳涼有些失落,她不禁懷疑醫生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醫生說,雖然危寒樹成了植物人,可他還有聽覺,還有嗅覺,也有觸覺。
如果有人和他說話,觸摸他,擁抱他,他是能感覺到的。
可現在何教官和江平野說的話,他真的有聽到嗎?
如果他聽到了,怎麼能一動不動……
陳涼回過神來,眾人還在盯著她,等待她的回應。
這事情出現的太突然,連陳棋雲都懵了。
無論如何,他尊重自己女兒的選擇。
陳涼卻誰也沒選,反而把人往外推,“何教官,謝謝你來看望寒樹。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不過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我和寒樹是訂了婚的,我是有夫之婦。”
“還有你。”
她又看向江平野,毫不客氣,“你也記住了。”
江平野:“……”
他早知道陳涼會是這個反應,如果陳涼真的能輕易就接受除了危寒樹以外的人,那他早就開口了。
陳涼道:“不過何教官,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走出了病房。
這個舉動讓眾人誤以為何教官還是有希望的,因此江平野急得不得了。
他想趴在門上偷聽,被陳棋雲看了一眼,嚇得不敢過去。
隻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何老不怕陳棋雲,於是他趴在了門上偷聽。
雖然這個動作有點不雅,可為了自家侄子的婚事,還是值得的。
有何老帶頭,陳棋雲等四人也都跟了過去。
陳涼和何教官站在走廊上,她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
“何教官,這個是之前你幫我買機票的錢,還給你。”
何教官道:“我不是說……”
“你說要當成我和寒樹結婚的紅包,我那時以為你是真心話。”
可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何教官心裏對她有意。
這份情誼,她既然接受不了,就不想給他任何希望,“不過現在寒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未必能行,我們倆未必會有婚禮,所以這些錢還是先還給你吧。”
“如果有一天她能醒來,我們倆真的會有一場婚禮,到時候我再請你,你再包紅包不遲。”
分明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他,話卻說得溫柔。
溫柔得絕情。
何教官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地接過那一疊錢,“對不起,陳涼,是我太唐突了。”
“不是,你沒有做錯什麼。”
陳涼朝他笑了笑,“是我自己的問題。還是很感謝你能來看望寒樹,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幸福的婚禮,讓我給你包紅包。”
話都說開了,何教官心裏也釋然了,他點了點頭。
“雖然就這麼被拒絕了,有點失望,可是這才是我喜歡的你的樣子,不是嗎?”
“陳涼,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了,希望你能第一個想到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