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師父:“您不是說,本門修煉是為了化解俗氣,修養身心,那為什麼還要舉辦比武大賽?”
師父說,“你記性還真好。比武當然是點到為止,主要是以活躍山上氛圍為目的,不然大家一年四季不能下山,多無聊。讓大家知道還有這麼個可以下山轉一轉的機會,大家也就能更加勤奮。”
“原來如此。”我們三個一齊點頭。
雁兒問:“那比武大賽什麼時候開始?”
“兩個月後。”師父說:“你們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這段時間裏,我會指導你們修習……”他微微一笑,“沒錯,就是所謂的仙術。”
我們都有些心馳神往,雖說當初上山的目的並非都是修仙,但此時此刻聽師父提到,心底還是無比激動。
我們迫不及待,“師父,”雁兒說:“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師父說:“你們不餓嗎?”
師父這麼一說,我頓感腹內空空,原來早飯都還沒吃。師父讓我們去食堂,雁兒問:“師父您不去嗎?”
“為師已經用過飯了。”
去往食堂的路上,我向師弟介紹了自己還有雁兒,並鄭重告知他雁兒的身體碰不得這件事。師弟不過是輕輕“嗯”了一聲,冷漠之中他似乎有許多心事。
我忽然想起,“師妹,”我說:“你也上山兩天了,可你看見過師父吃飯,睡覺,或是上茅房嗎?”
雁兒使勁想了想,“沒有。”
我心想:莫非修行到一定境界,可以擺脫生理束縛,連茅房也不用上了?
我問師弟如何看待此事,師弟說,他不管,他隻想報仇。
到了修膳堂(就是食堂),裏麵居然仍有不少人。
那些在山下受饑餓摧殘已久的,這些天幾乎隻守在修膳堂,吃飯就像打仗,喝湯就像洗澡。據說入門考核那天,有個控製不住自己的,連吃三十個饅頭,活活撐死。
此事讓大家一下子明白了,修不修仙這件事暫放一邊,我們已經脫離饑餓了。
我們挑一處空桌坐下,耳邊傳來碎碎細語:
“那不是大師伯的三個怪徒弟嘛……”
“可不是,你看,那個就是掃把星,據說他還是走偏門進來的……還有那女的,可晦氣了,剛來上山,劍林就消失了。咦,那個木頭臉是誰?”
“他啊,你忘了昨天他們三人騎掃帚?他就是趴在掃帚上的那個人……”
此話甫畢,便是一陣哄笑。
雁兒看著我和臨江,問:“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
我說:“好。”
話音未落,那桌正在笑的人齊齊“哎呦”一聲,全部跌在了地上。這時整個食堂的人都看著他們大笑。隻見那四人座下凳子腿俱被削斷。
我和臨江驚訝地看著雁兒。
雁兒說:“我本想削他們褲子,但我怕不小心殺了他們,就削了他們的凳子腿。”
我問:“你剛才出劍了?”雖然我知道這是句廢話。
“是啊。”雁兒有些得意。
“好快,”我說:“我連劍影都看不到。”
臨江說:“原來你也沒看見,我也沒看見。”
雁兒說:“其實我也沒看見。我隻是心中這麼想,然後凳子腿就斷了,但我知道是我體內的劍出鞘了,我感覺得到。”
我心想,今後可千萬不能招惹雁兒,否則一不小心便小命不保。我見臨江不停在扒飯,估計他心裏也在這麼想。
那四人惱羞成怒,衝到我們桌前。其中一個胖子大喝:“是不是你們搗的鬼?”
我說:“我們一直都在搗飯,可沒空搗鬼。”
那胖子用手指著我的鼻子,“你個沒娘管的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