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偷聽(1 / 2)

那片山坡早已被冰雪覆蓋,不知幾萬年的冰雪層層累計在一起,邵飛腳踏冰麵感覺甚是堅固。浮雪被大雪吹散,邵飛踩在坡上,隻覺腳下甚是滑溜,當下轉身躲在一塊大石後,從懷中摸出兩個小木片,嵌在皮靴底部,再回到坡上時,便穩如平地了。邵飛展開輕功身法,小心翼翼向坡頂奔了上去,長白劍派的“橫梯縱雲”輕功果然了得,邵飛雖然奔跑如風,但腳下不帶出一絲響聲。片刻間,邵飛已離那巨石隻有兩三丈了,他輕輕放慢腳步,拿樁站定身法,側耳傾聽,已能聽清那幾人的聲音,但此處無所遮掩,隻好極緩極緩的踏步,弓身走到巨石後,屏住呼吸,那塊巨石旁,有些幹枯的灌木,邵飛一寸一寸地挪到灌木後,又一寸一寸地蹲低,生怕觸碰到灌木,最終靠在巨石坐下。

邵飛將呼吸之聲壓得極低,隻聽得幾個人在那塊巨石後的鬆樹下一邊吃喝,一邊大罵,聽口音是川中人士。

一個沙啞的嗓音道:“高禮中這個龜兒子,寒冬臘月,自個在屋頭把婆娘抱到起,讓我們弟兄三個,來這個凍死腦殼的鬼地方找藥材,找了三四天咯,一根毛都沒得見到。”

另一個嬌滴滴的的聲音道:“王二哥,你不是說那‘長白聖手’在這山上挖到過的嗎?當日若不是你立功心切,將這個訊息告訴高總管,他又怎會讓我們五個來尋那花兒嘛。”

那沙啞的聲音哼了一聲,不再答話。

邵飛心想:“這聲音沙啞的漢子,莫非認識三哥?怎麼這女子說是三哥告訴他們的?他們也要來挖什麼花兒,難道便是那雪蓮花?不過聽他們的意思,好像並未找到啊。這就奇怪了,他們已在這山上待三四天了,這峰頂就這麼小,若是他們沒找到,我們也未必能找得到了。”想到這裏,邵飛心裏未免有點失落。

過了半晌,另一個聲音低沉的男子道:“我看,過了今晚,我們就下山去咯,長白山天池看也看夠了,也沒得啥子意思,依我看去城裏尋個妹兒,在找個暖房,耍起安逸的很。”

另一個粗狂的男子聲音道:“我看你娃兒就這點出息了,不好好練武,整天想著找妹兒,今年唐門大考,我看你又要吃刀板麵咯。”

最先那個沙啞的聲音吼道:“我說李大哥,你們夫妻整日膩歪在一起,還不許我們兄弟去耍一下了咯?你也太霸道了吧!”

那個嬌滴滴的聲音笑了幾聲,嗲聲嗲氣得說:“王二哥,你別不服氣,老娘給你玩,你行嗎?”隨即剩餘三人哈哈大笑起來。接著這幾人隻說些煙花柳巷,風月場所的話,邵飛聽得好不耐煩,暗自揣測:“這個姓李的粗獷漢子,說什麼唐門大考?他們難道是那蜀中唐門的人?”

邵飛又聽了一陣,但始終是那四人在說話,還有一人呼吸微弱,幾不可聞,想必是這五人中武藝最高的。那些人均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但談笑中,得知那個聲音低沉的漢子漢子姓劉,他在前幾次唐門大考中,都吃了板刀麵。邵飛心想:“這個聲音粗獷的漢子叫李大哥,聲音沙啞的漢子叫王二哥,那個聲音低沉的漢子叫劉三哥,那個聲音嬌媚的女子叫春小妹,卻不知那一直沒說話的漢子叫什麼。”

就在這時,邵飛忽聽見那姓王的漢子嘴裏低哼小曲:“我的小親親喲,你不疼我疼誰個?還是疼著我……”一陣急一陣緩的走近,徑直往自己躲藏之處走來,邵飛吃了一驚,隻道被他們發現了行跡,待要奔逃,突然間豁喇一聲,一盆熱水潑在他身旁,他險些驚呼出聲,那姓王的漢子,又哼著小曲回去了。邵飛驚魂未定,心想這次來打探消息,委實驚險得緊,采兒該等的急了,便趁那些人談笑時,又一步一步退出七八丈遠,才轉頭奔回到怪石陣中。

邵飛奔回石陣,采兒早已等得心急如焚,見到邵飛完好無損的回來,差點喜極而泣。邵飛忙將自己在巨石後偷聽的話說給采兒聽,敘述中自然省去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單采兒道:“是了,聽爹爹說過,蜀中唐門的外三堂,每年九月要大考,具體考什麼就不清楚了,恐怕跟其他門派一樣,考究武藝吧。”

邵飛沉吟道:“這蜀中唐門以暗器和毒藥起家,在江湖上非正非邪,武林人士大多畏懼唐門天下無雙的暗器和毒藥,而對其避而遠之。我們跟他們沒有什麼過節,也犯不上跟他們有來往,但眼下對方人多勢眾,好像武功還不弱,特別是那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和那個李大哥,聽呼吸吐納的聲音,內力應該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