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鴛,快點送公公。”槿妃娘娘眼角含著笑,溫柔地點了點頭,目光追隨著王半衫走遠。
……待王公公走遠後,槿妃回過了頭,斜眼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常讓,伸手揉了揉眉頭,神情冷漠地說道:“起來吧,還不快伺候那些花兒去。到了月夕節,這些花,必須給本宮綻放!”
說罷,她走上前,細細盯視著剛抬進來的這幾株花草。大藍綠絨蒿麼,好奇特的名字。槿妃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淡藍色的花葉,若有所思著。
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恐是自己現在的心情罷。
這幾株綠絨蒿甚是光彩溢目。一花獨放,便使這湖玉回廊的其它奇花異草沒了色彩,果真百年難遇,世間罕見。
回想起獻帝時常挽著她的手,漫步於這回廊中,俯伏著身體,在耳邊對她說的私情密語,槿妃不禁嬌媚地笑了起來……
“朕的女人,世間罕見,向來值得最好的……”
是的,她是罕見的。
所以她是,最好的……
……
暮色降臨,夜闌人靜。
獻帝身披單衣,端坐在龍案旁。燭光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默默不語地批改著奏折,神情有些疲憊,靜默的大殿中偶爾發出幾聲獻帝的輕咳聲。
獻帝輕輕放下手中的奏折,抱起了手邊的隱山清花茶盞,小飲了一下。頓時,香醇甘甜的雀舌沁著嗓子流入腹中,使獻帝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宛如深藏在地下。
“東西呢……”獻帝想起密報裏的內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回皇上的話,”王衫半從角落裏的黑影裏不聲不響地走了出來,特意放低了聲音,回答道:“已借著槿妃娘娘的綠絨蒿,進宮了。”
獻帝聽後合意地點了點頭,眉頭略有些舒展。似是思考了良久,他緩緩開口道:“交給魏嚴那小子,讓他抓緊時間做。”
王衫半輕應了一聲後,變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宣書殿。
待他消失了身影,獻帝不語地打開今晨發來的密報。大宏朝西南小城,唐春都,遭人屠城……
獻帝注視著紙上的這幾個字,沉默了很久。然後他眯起眼,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案,若有所思著。
似是聯想到了什麼,獻帝猛然睜開眼,目色中盡是殺意。
莫非,那幫南蠻胰子也在尋這東西……
想到此,獻帝不禁將紙團揉碎在了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