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桂花香已濃鬱的讓我惡心,甜過了頭就和臭相差無幾了……
她的話很見效,婆婆除了輕蔑的哼了一聲外,再無為難我。正欲離去,突然被抓住的胳膊,讓我停下了動作,轉身看著她,不耐煩在眼中滋長。
觀察著我的表情,她隻是瞬間一驚,下一刻又恢複了溫柔可人,“嫂嫂,可否借一步說話,影之有話想說……”說著指向不遠處的花亭。
預感著有陰謀,卻無法拒絕,無奈的隨著她走去。一路無語,不知是不是幻覺,在她背過身的那刻,我覺得這個女孩變得猙獰起來。
來到花亭前,她止住了步子,但始終沒有轉身,也沒有言語,那情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靜靜的站了良久,也未變化,我忍不住開口:“有話就快說吧,我趕著回去!”
依然沒有動,隻是一聲低的幾乎聽不見的笑聲,伴著她略略抖動的肩頭,向我傳達著信息。被耍的感覺很不好,本能的上前,想問清楚。手還未碰到她的衣裳,她已轉過身,還沒等我反映,左臉頰已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巴掌。
錯愕的瞪著她,隻看見她提著眉,無聲的吐出幾個字:“你自找的!”得意的就像一隻咬了人之後還恣意賣弄的野貓。
揚起手,想要摧毀這份醜陋。沒想到,尚未完全舉起的手臂已被另一隻手緊緊箍住,那試圖捏碎一切的力量,讓我退卻。嗬嗬……果然……原來陳府上下都是好獵手,可惜,獵物隻有我一個,不會覺得單調嗎?
“你這麼喜歡打人嗎?”耳邊刮起的寒風,冷的讓人顫抖。濃濃的怒意使他喪失了一貫收放自如的冷靜。
望著這個“眼見為實”的人,我隻有微笑,微笑……然後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已記不清,好象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因為誰也沒給我機會去做去說。我隻是一個看戲的局外人……
冷冷的看著一臉委屈撲入他懷裏的女子,冷冷的看著他們柔情低語。溫柔和體貼他會的,隻是看對誰……
可笑啊……可笑,一個丈夫拋棄被誤解的妻子,在眾目之下嗬護另一個女子。厭倦了做個透明人,我不顧身邊怪異的目光,快步走出這鬧劇。
腳步棉絮般的輕軟,身體仿佛隨時都會乘風歸去。我扶住身邊的樹,依著,疲倦的不願動彈。明明看見他的憤怒沒有感覺,明明看見他的溫柔沒有心痛,一切似乎進展的很好,我自覺的退出本就不屬於自己的角色。但當麻木被刺痛驚醒,心也隨之撕裂開來,再次裂開的傷口,流著血,拉扯著正欲長合的嫩肉,那一分一寸的折磨,一點一點蠶噬著忍耐的極限。“愛到習慣變成麻木,痛到麻木變成習慣”,低吟著,閉上眼睛。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無言的傷痛寄在風中,和著歌聲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