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似乎又要流下來,用手捂住眼睛,告戒自己:“為情,為他,流的淚已經太多。不值得,也不應該再流了……”淚被禁錮在眼眶中,連帶著將傷心也一起禁錮起來。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驚豔”的感覺震撼著我,麵對這樣的自己,有些別扭的轉過臉,但心底的虛榮和驕傲又讓我再次麵對著銅鏡。真正的莘鈺長得很美,但那是一種嬌柔無骨的美,流轉的風情在她的體格和風韻下變得羞澀。如今的我沿襲了她的身體,卻灌注了自己的氣質,一個現代女性的氣質。雖也有無力脆弱的時候,但顧盼生情間的精明,言語間不露鋒芒的自信,像寶石一樣鑲嵌著,把這份美麗裝點的爍爍生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而今在酒精的作用下,這平日刻意淡化的美麗被大膽的表現出來,那麼恣意張揚。連那套略顯怪異的小廝服也讓我演義出別樣的性感。此刻的我就像一個迷惑眾生的妖精,妖嬈的令人卻步。
靜靜的與鏡中人對望,欣賞著,同時也心痛著。這份美麗很短暫,短暫的看不到明年的桃花,這份美麗同樣也沒有意義,因為她無法鎖住心愛的人的目光。
身後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我沒有回頭,無聲無息的感覺,仿佛進來的隻有風,使本就冷清的屋裏憑添了幾許落寞。
“你終於回來了!”一個聲音在身後炸開,我愣在當場,震驚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聽說……你很本事,喝得一聲酒氣,竟然還認得回府的路!”輕佻的話帶著嘲弄,卻一字一句刺痛著我的心。
沉默著,不做回應,感覺自己即將在沉寂中死去時,肩上的劇痛拉回我渙散的情緒,睜大眼睛看著鏡中兩個交集的人影,靠得很近卻又離得很遠。憤怒不僅表現在他的臉上也渲染進了眼睛,激烈的幾乎瘋狂,與之相對的是我一潭死水般的寂靜。現在的我已沒有力量再去猜測他那漫天無際,有意無意的心情,也不敢再用一相情願的思想去虛構幸福,作繭自縛。
我的安靜刺激著他,他急促的呼吸在耳邊起伏。在他麵前,我也許已注定是弱者,但我依然有權力選擇認輸的方式,所以我選擇逃避而不是繼續受傷。
“你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透著咬牙切齒的怨恨,“不論你願不願意,你都已經是陳家的人了。所以……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因為做了也是白做,”逼近的眼睛,帶著能吞噬我的灼熱,“在沒達到目的之前,你做得任何事我們都會容忍……你的希望是不會實現的……”
腳步聲早已遠去,他的話卻還在腦中回響。“我的希望……你真的知道我的希望嗎,真的知道嗎?”苦笑的看著鏡中依然孤單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