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於洪恩,擅闖貴地,請多包涵!”於洪恩拱手道。
那人也不答話。於洪恩借著赤焰微光,打量那人。隻見那人兩頰高聳,雙目凹陷,整張臉貌似隻剩皮骨,發髻稀疏散亂,衣衫破舊。於洪恩心中一動:“死人?”他探出二指,試那人鼻息,果然觸手冰冷,氣息全無。
於洪恩持劍在手,借劍光引路,隻見屋內幾十具屍體皆貼牆而立,衣衫糟破,顯已死去多年,可是不知為何這些屍體死而不腐,成了幹屍。
那嘶吼之聲,時而傳來,似人似獸,聲音雖不甚高,但似是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於洪恩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穿過停滿屍體的房間,是一條密閉的走廊,寬約九尺,台階甚密。於洪恩沿階而行,隻覺自己是在向上走去,走了一會兒,於洪恩心中詫異,這小樓也就三層,高不過數丈,而自己走了這許久,這階廊似是沒有盡頭,心念及此他將內力注入劍身,赤焰劍光芒立盛。於洪恩發足疾馳而上。又行了一會兒,那階廊前方還是一般模樣,於洪恩心道:“不好!”,忙轉身回返。又奔了許久,歸時已過來時路,卻始終不見自己經過的那個停滿屍體的屋子,那階廊似沒有盡頭,於洪恩不禁焦急,胸中氣血翻騰,感覺有些模糊,階廊似是再與自己賽跑一般。突然,那嘶吼之聲又再傳來,似近實遠。於洪恩一個激靈,忙站定身形,收住心神慢慢調勻內息,少許頭腦漸感清明。他凝神傾聽,辨那聲音來向,感覺嘶吼之聲似從頭頂上方傳來,正欲憑赤焰之利破壁而出,那聲音卻又從左側傳來,旋即又從腳底右側依次傳來,聲音忽近忽遠,周而複始。於洪恩心下盤算,那聲音最高之時,便是離自己最近的方向,心念及此,於洪恩將赤焰劍向左側牆壁斬落,隻聽“嗤嗤“”聲響,牆壁卻不見破損,隻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劍痕,旋即消失。於洪恩大是詫異,伸手摸那牆壁,非石非金卻似木製,不知怎地,以赤焰劍之利卻損它不得。
“這牆壁似有再生之能,莫不是劍劈之勢不夠深遠,難以破壁?”於洪恩心念及此挺劍直刺,劍身直沒至柄,卻不將劍拔出,手持劍柄左右攪動。於洪恩忽感右手灼痛,忙撤劍向後退開查看,一抹殷紅之物附於手背。於洪恩隻道自己不小心傷了皮肉流出血來,也未太在意。再看那牆壁上的劍創,不再像剛才那般消失,一股殷紅之物從創口向外湧出,卻似人的血液流出。那殷紅之物湧出之勢越來越快,於洪恩正待靠近看個究竟,突感手背灼痛處麻癢難擋,手背沾染的似血之物似有生命一般,向前蠕動咀咬。於洪恩忙用力揮手想將那物甩開,怎知那物吸附之力卻是極強,卻始終甩不掉它。於洪恩忙撕下衣角擦拭,剛剛擦拭幹淨,突感腳上似有物蠕動,原來那殷紅之物已覆蓋了鞋靴,於洪恩大驚,急忙後躍,將靴子脫掉拋開,剛剛站定,那殷紅之物似是生了眼睛一般,潮水般向於洪恩湧來。於洪恩急向後退,突然一股灼痛之感從腳下傳來。於洪恩心道:“不好!”原來自己反應還是慢了些,那殷紅之物終究還是有少許沒有除淨。於洪恩隻感腳踝麻癢難擋,正要俯身去擦拭,那殷紅之物又已潮湧而至。於洪恩急向後退。於洪恩退的急,那物來的快,終是無暇去擦拭那腳踝上的傷處。不多時,於洪恩隻感受傷的手臂與腿腳麻癢更甚,漸漸不聽使喚,自己再要快速閃躲已是難能。於洪恩忙將赤焰劍交於左手,將赤焰劍舞動起來真個是風雨不透,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那殷紅之物似海水一般將於洪恩整個身體瞬間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