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百草吩咐管家,遣散了家奴,讓他帶著餘夫人和幼子遠避它處。自己仍是帶了藥童在後院的煉藥房中閉門不出。自此之後每隔七日,百草山莊便有一人死於非命。也不知過了多少個七日,偌大的百草山莊卻隻剩下一些年老將死之人。餘百草仍是在他的煉藥房中閉門不出,直到有一天,一個道士抱著一個孩子找上門來。那道帶來的孩子正是餘百草的幼子。餘百草詢問妻子的下落,那道士卻不答話,隻取出一封信來交於他。餘百草看信之後大哭而走再也沒了回來。有人說他在幽冥穀投湖自盡了,也有人說他出家做了和尚。”其餘三人聽的入神,正待下文,說話那人去挺住了腳步:“各位前麵便是百草山莊,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我隻能帶你們到此了,保重!”
“我說矮子,既然都到了此處,為何不與我等一起進莊看看,不是膽小如鼠,便是信口胡謅。”一個漢子道。
“我們風信子帶路賣消息,最講誠信,這次算是相報你們援手之情,自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那矮子說著一拱手,轉身疾奔而去。
“馬兄弟慢走,於某還有話說。”其中另一個漢子高聲道。
“我可不想去那鬼地方!咱們江湖再見!”那矮子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已不見了蹤影。
百草山莊,百草居。
陽光下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斜倚在門框上,睡得正酣,一隻大手猛的抓住道士胸前的衣裳,將他提了起來。
“你這瘋道,果然在這裏,快將龍岩玉璧還來!”說話的那人正是魯得壯,後麵相隨而來的還有於洪恩和莫高升。
道士官被他提著,似是渾然不覺,鼾聲依舊。魯得壯見他沒有反應,狠勁的晃了晃道:“你若再裝像,我可要不客氣啦!”魯得壯說著將拳頭舉到半空,作勢要打。莫高升正要阻止,忽聽院內有人說道:“壯士莫動手,他是真的睡著了。”話音未落從院內走出兩個人來,一個粗布灰衣清瘦男子,另一個卻是個獵戶。
“在下卜苦,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各位英雄,念他老朽瘋癲莫與他計較。卜苦先帶他給各位賠禮了。”那粗布灰衣的男子拱手躬身道。
莫高升與於洪恩趕忙還禮。莫高升道:“公子見笑了,我等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隻是這道士所做之事也著實令人氣憤,我這師弟素來莽撞衝動,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動手傷人。”莫高升說著向魯得壯橫了一眼。
“師兄哪有人睡的如此沉法,我氣他裝睡戲弄我,所以嚇唬嚇唬他罷了,哪個會真的動手打他。”魯得壯說著,將舉著的拳頭放了下來,另一隻手卻依然抓住道士官的衣服不放,轉頭向卜苦道:“那你定是他的家人了?”
“他是我的病人,也算是我們的家人。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各位英雄?”卜苦道。
“這道士,不僅偷墳掘墓,盜走了我師門的信物龍岩玉璧,連我們小師弟的屍體也給偷走了!”魯得壯憤憤的道:“趕緊讓他把孩子的屍體和龍岩玉璧還來!”
卜苦苦笑道:“他身有惡疾,有時做事確實顛三倒四,不能自製。他昨日誤食了百日醉,恐怕一時也醒不過來,幾位若無要事,先隨我進宅休息,我設法喚醒了他,咱們再問個明白,幾位意下如何?”
莫高升與於洪恩互看了一眼,道:“也隻好如此,那就叨擾先生了。”
“師兄,矮子說這百草居很邪門,咱們還小心為妙!”魯得壯道。
“你給我閉嘴!”莫高升狠狠地瞪了魯得壯一眼,又朝卜苦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卜苦一笑,也未理會,說個請字將幾人帶進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