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趙虎已先行至那酒舍前查探,見牆邊圍起一大群人,趙虎好奇,一時忘了肚餓,擠身上前想探一究竟。見一白發少年在那牆邊鋪設一賭局,將三頂大碗扣置於地,碗中分別置與數枚石子,交與眾人猜單雙,若猜中時,可得雙倍銀兩。
但見那少年,瘦高個兒,臉方鼻挺,五官端正,生得幾分貴相,隻是穿戴隨意,略顯懶散。隻聽他一聲吆喝,眾人紛紛把注下去。隻一會便贏了數把銀子往一旁木箱裏塞去,那箱裏早已積得銀子似山一般高。
趙虎看得興起從兜裏掏了數兩銀子來隨手押上,卻屢壓不中,不多會便把散銀押盡,那銀兩本欲拿來買些酒肉吃,如今卻輸個精光,正待掃興離去。隻聽那少年道:“兄台如何急著要走,注未下完如何見得輸贏!”趙虎道:“兜裏銀子權叫你吃了去如何還有注下!”少年道:“兜裏輸了,包裏可取來再贏回哩!”趙虎不知這少年如何知曉自個包內尚有餘銀,經這提醒猛想起出門時師傅曾塞了五兩金子於包內以作不時之需,不如先取來使喚,待贏回先前所失便了。趙虎本是不輕易服輸之人,即已思定,自不顧及太多,於包內把了那五兩金子便去下注,不想盡是屢押不中,不多會便隻輸得剩一兩金子,趙虎急道:“定是你這廝使詐,快將銀子還我!”那少年不慌不忙道:“願賭服輸,耍賴算不得好漢!若是不服便由你來做得莊,我來押注,若是我輸了自當將之前所贏拱手奉還,如何?”少年邊說邊將石子交與趙虎。趙虎接過那石子,取來大碗卻並未將石子置於碗內,僅將空碗扣置地上由他來押。心理暗忖:“即是我作莊,規矩自是我定!我偏不叫你壓單雙!”熟知那白發少年隨口便道:“壓上我這一箱銀子,便猜你碗內無半粒石子!”
趙虎不知這少年如何能猜得自個心思,像根木樁般直杵在那,遲遲不敢去揭開那碗!心裏正愁輸了銀子如何與軍師等人交代?眾人嚷著要看!
正趕上徐宣、謝滿江、鄭婉三人前來,謝滿江上前拉著趙虎道:“虎哥如何在此處逗留,快隨我進店飲酒去!”
那白發少年盯著謝滿江,半晌道:“卻不是阿滿賢弟?!”謝滿江抬頭望那少年喜道:“莫不是寇靈兒寇大哥?!”那少年道:“果是阿滿!多年不見,可曾想得我?”謝滿江道:“哥哥何時回得縣裏,想煞我也!”原來這二人自幼相熟!
這寇家與謝家乃是世交,早年聽聞寇家訪得一名師,寇靈兒便隨師外出遊曆,一去便是數載。如今二人得以重逢,甚是歡喜!
當下寇靈兒取來四兩金子一包銀子還了趙虎,又對眾人道:“今日小爺高興,所贏銀兩全還與你等,待明日再與大夥戲耍。”說罷將滿滿一箱銀子盡數散與眾人。又對謝滿江四人道:“走,隨我吃些酒去!”
眾人一齊進了那‘盜聽’樓裏,這酒樓內擺設與一般酒舍倒無差別,卻終日客聚如潮,座無虛席,倒不是因為此處菜品酒水比得別家。
趙虎得回銀兩便要去安排一桌酒菜答謝一二,叫來店小二便道:“速與我等置一雅間,好酒好肉上來!”那小二卻道:“客官來晚,店內客滿已無坐席,客官若等不得可先去別家看看!”趙虎怒道:“什麼鳥店!”正待發火,見寇靈兒對那夥計使一眼色,那夥計便引了眾人去了樓上一處雅舍,這雅舍內空闊亮堂,裝飾奢華,四周置滿奇花異草,芳香撲鼻,一看便是招待大戶所設。趙虎對那店小二道:“好你個黑心店家,之前問你卻說客滿!今卻又引得此等好去處!”謝滿江在一旁‘咯咯’笑道:“虎哥你有所不知,此家酒樓便是寇家所設,自當有此待遇!”寇靈兒邊請四人入席看座邊回話道:“此家酒舍確為家父多年前所設,此處雅間僅作款待貴賓所用,無我準許自不敢隨意讓人進內。”寇靈兒先請徐軍師上坐,又命小二下去張羅酒菜。
徐宣道:“寇仲是你何人?”寇靈兒道:“前輩認得家父?”徐宣笑道:“原來是這“風語千裏”寇仲之子,幸會幸會!”又道:“貧道聽聞寇家有一家傳寶物能預知未來之事,不知是否真有其物?”謝滿江道:“世間哪有那等寶物,前輩有所不知,我這哥哥自小便有神通能見得未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