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轉眼間已至跟前,姬薑迎麵笑道:“原來是南國靜王,久仰久仰啊,不知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別跟老子裝蒜了,我來接她回家。”慕容楚懶得寒暄,直奔主題,天知道當下屬來稟女兒葬身火海時的那種晴天霹靂,世界坍塌的感覺有多麼的恐怖。
“我並未見過令愛。”姬薑打算死裝到底,卻也不敢失禮。
“你可知千裏碟香。”
姬薑當然知道這蝶戀香,隔千裏而尋,香不散,蝶不息不止。傳聞從魔域引進,珍貴異常,難怪他能迅速的尋來這裏。麵上卻絲毫不顯,抬眼真誠的說道:“我心悅她,欲娶之為妻。”
慕容楚就這麼一個女兒,愛如至寶,此時什麼也聽不見,隻知道有人要拐騙他的掌上明珠。
當即揮掌大罵道:“你個衣冠禽獸,我女兒還是個小娃娃。”自慕容蘭出生,他和女兒相處不過數月,心底自認為女兒極為年幼。其實這年代定娃娃親者數不勝數,現在求娶也並無不可,隻是,每一個父親的心都會排斥,都會不滿。
隻聽得砰地一聲,姬薑立足不定,身子一晃,向後連退五步,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重複道:“我心悅你女兒,欲娶之為妻”一字一句說的極為堅定認真。
慕容楚內力渾厚,常與姬薑對掌,卻未料到此次姬薑竟然絲毫不擋不退不閃,憤然道:“臭小子,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麼?要知道,你一死,南慕容北姬薑可就剩我一人了,這招可叫永絕後患吶。”雙手一起,風聲獵獵,直襲姬薑胸口。
生死存亡之間姬薑卻仍不伸手抵擋,啪的一聲,他的身子便如草絮般從空中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似一灘軟泥,伏地半響也動彈不得。
慕容楚這才麵露驚訝之色,道:“普天之下無一物能與她相提並論,你憑什麼?”
隻見姬薑背脊一動,掙紮著慢慢坐起,吐出大口鮮血,朗聲道:“就憑我,就是我自己!”他的雙眸清朗透徹,目光坦蕩堅定,卻暗藏含著勢在必得,不死不休之感。
“莫要再執迷不悟了,她的婚姻不是你我能左右一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不適合她。”慕容楚歎息道,他確實很欣賞姬薑這個少年。
“我不會放棄的,永不!誰人不許,我就殺誰;天下不許,我就覆了這天下;佛擋,亦殺佛!”
慕容楚好像早已料定他會如此,微微一笑道:“她的婚事,交給她自己做主。你,會待她好麼?”
“當然。”姬薑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說的是,一輩子!”
“別說一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願意。”相識多年,慕容楚從未見過這桀驁不馴的少年如此認真模樣。
“我要你發誓,發誓你永遠不會傷害她。”愛恨無界限,慕容楚怎麼能放心讓這個瘋子徘徊在女兒身邊。
“好,我姬薑若傷慕容蘭半分,天人共怒,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