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7 清欠,衝突(2 / 2)

我把鐵鉤子掛回了腰間,又把衣服揀了起來,撣了撣塵土,穿在身上,笑著說:“張總,你這麼盛情大禮地招呼我們,我怎麼好意思在你的麵前胡整呢?再說都是在生意場中撈世界的人,為那幾個小錢傷和氣多不劃算——不過有句話我得說在頭裏,咱哥倆既然敢來,當然知道你張總的分量有多重。不怕您知道,我也有一班朋友,都是吃我這行飯的,最尊敬講道義的朋友。最反感有人在背後下黑手……”

要說起來,咱還得佩服張春貴真是一條老狐狸。他聽我這麼一說,也在嘴裏哈哈地發出一串幹笑:“兄弟你真會開玩笑。大家都是生意場中混飯吃的,求財不求氣嘛!誰能黑誰呀?其實我也不是念苦經,而是外麵確實有一大堆爛帳收不回來,而且手頭也比較緊。不過,你們二位老弟既然來了,我這做哥哥的也不能讓你們再白跑了,再說我和王總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就先把別的款打給你們,好不好?”

我笑著說:“那太謝謝張老板賞兄弟們飯吃了,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張老板和虎子大哥多多包涵。”

張春貴又幹笑著說:“哪裏,哪裏!都是自家兄弟嘛,剛才就是一玩笑,不打不成交嘛——我這就給你們開支票!”

廣廈的這次清欠,我是以勝利者的姿勢凱旋回歸的!財務經理在彙報時,說到緊要處,腿還有點哆嗦。王總沒有表態,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深狀,但是爽快地說:“今晚我請客!”

第二天,王總下了一道指令:升小龍為總經理的貼身助理!

其實,貼身助理是個啥官兒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但是從我所做的事情上來看,還是跟私保的性質一樣。但是名可好聽多了,咱不得不佩服人家有文化的人。

自從我做了這個貼身助理之外,走到哪裏都可以看到有仰望的眼神在看著我。

公司也在背地裏成立了一個清欠小組,由我來擔任組長。到我離開時已經為公司清回了許多積壓多年的陳帳老帳爛帳,也因為這而成為了公司裏的功臣,王總眼睛裏的紅人兒。

如果不是王總派我做外駐的話,我相信我的前途應該遠勝於此。

在我做外駐的地方,負責人是一個叫高遠的家夥,他是王總的一個小舅子。在這裏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屯老大,但是辦起事情來,卻是典型的混球兒一個,仗著自己的姐夫是老總,而且蹲過幾年大獄,整天砟咋呼呼地不拿工地上的工人做人看。

要問我為啥說他,是因為這家夥把我的飯碗給弄砸了。

我剛到外駐的工地那天,看見他對一個年輕的農民工無故毆打,我因為看不過眼就上前勸阻。可這小子不但不聽勸,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多管閑事兒,並且躥上來給我一拳,說要我認識認識他是誰?

我因為乍到工地覺得不應該惹事兒,所以就忍了下來。

誰知道第二天來的時候,他又對一個不小心弄壞一塊玻璃的農民工進行毆打,並說要扣半個月的工錢做賠償。弄的那個挺大歲數的農民工,哭著求他。

我確實看不下眼了就說:“遠哥,都農村出來的,咱別太黑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而且,現在的農民工都是受法律保護的……”

不說還好點兒,一說他更來勁兒了:“咋地?他是你爹還是你祖宗?怎麼地?你想出頭?可以呀。但是你要看看自己現在端的是誰的飯碗?”

麵對如此不講道理的人,我真沒有心情和他掰扯這頭爛蒜,便嘿嘿一笑:“我他媽的早看清楚了,是正宗的景德鎮的產品!”

高遠也被這句話氣翻了:“小龍,今天看是你橫還是我狠?你他媽的敢管我的事兒!”

我這人最恨別人嘴裏不幹不淨地辱及我的父母,看著他的那樣,我本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看到他那不斷撩臊兒的囂張樣,氣不打一處來就說:“那你要我怎麼看呢?”

高遠一步衝上來,刷地一個“電炮”,我一閃身,進步也是一拳,砸在他的嘴上,登時就看見一股子血“刺”地竄了出來,在赫赫的怪叫中,又有三粒帶血的牙齒掉落在地上,他氣急敗壞地對另外兩個保安下令:“你們一塊上,打死不要你們償命!”

那倆保安聽到他的號令,亮出了警棍虎一樣地向我撲來。我閃身進步一拳擊出,卯在了高一點兒的保安的胸口上,在他一痛的瞬間又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塗抹了一幅“萬朵桃花開”,緊接著一腿掃中矮一點兒的保安的腿上,就聽撲通一聲,這家夥就坐在了地上,我縱步飄身過去,對準高遠的臉就是一腳,將他放在了地上。就在我的第二腳還沒有落下去的時候,王總帶著幾個人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一邊走一邊喊:“住手!都給我住手!”

我那隻抬起的腳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