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這段日子,王總待我很不錯,咱不能不聽他的招呼。而且我想,作為主掌公司大政的王總,怎麼也得一碗水兒端平,凡事都講求一個公道吧,而且,我為公司辦了不少事兒……
高遠看見王總來了,滿臉的血糊淋漓也顧不得擦,爬過去抱著王總的大腿哭唧尿嚎地象剛死了娘:“姐夫、姐夫!你養的一條好狗——這小子他媽的想整死我……”
我說:“王總是這麼個事兒,那個農民工不小心弄壞了一塊玻璃,把人家揍了一頓,我勸兩句,他就衝我……”我的意思是想把情況從側麵向他說一下,由他斟酌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王總說:“那你就把我小舅子打成這樣?農民工怎麼了,他們就是要這麼對待。”
我說:“王總,農民工也是人,而且咱們打人,已經侵犯了農民工的權益,人家現在可是受法律保護的,你看是不是……”
“是不是你媽個蛋!”王總指著我的鼻子,那聲音就象從地獄裏鑽出來,陰森恐怖“權益?法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講這些?”
我平心靜氣地說:“王總,我是什麼東西並不重要。問題是你應該一碗水端平,不能因為高遠是你的小舅子……”
“你給我閉嘴!”他用手指著我,象狼狗一樣狂吠“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姓王的養的一條狗!狗!狗!什麼叫狗你懂嗎?跟我講公道?在我姓王的地盤上我就是公道,我就是法律!你惜荷想在我麵前人模狗樣地裝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臭德行?”
我的心一點一點在縮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罵的狗血淋頭,麵子上實在掛不住了,便說“王總,你真聰明,這次真讓你說對了,我真就是他媽的一條狗。可是,你見過真正的狗嗎?”
他沒明白我的意思,一時怔住,半晌才惡狠狠地說:“你他媽地是一條瘋狗!老子把你喂肥了,你反過來想咬老子。想都別想!老子想要你一條小命跟玩兒似的,這年月有錢就行,你想跟我裝?操你媽的!你就是不吃不喝地幹上八輩子,你也掙不到到我財產十分之一,而我拿出十分之一就可以讓你死上十個來回……”
他敢罵我的媽媽!
我血貫瞳仁,沒心思再和他探討有關狗的問題,摘下隨身的鐵鉤子,一晃身躥到他的跟前,把鐵鉤子搭在他的喉嚨上,隨手一拳擊中他的鼻子。
王總說:“小龍,你,你幹嗎?快放開我!”
我說:“王總,你不說我是狗嗎?這回我還真就想做一回真正的狗。你可能不知道吧,真正的狗是護群而不是害群的。再說,你敢罵我媽,哼……”
那個高遠趁著我說話的空兒,抓起一條警棍撲擊我的後腦海,嚇的那些站在一邊的農民工“啊”地一聲驚呼。
我早就防著那距離我很近的人,當然也包括高遠。所以我突然放開了王總,一個轉身劈拳疾砸而下,就聽撲通一聲,高遠便老老實實地躺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著。
在高遠躺地的一瞬間,我的鐵鉤子又鉤住了王總的咽喉。
王總看我再度出手實在是毫不留情,而他又在我的威脅之下,心不由得抖個不停說:“惜荷,咱哥們兒有話好好說,今天的事兒……”我輕拍著下軟蛋說軟話的王總那大胖臉,嬉笑著說:“哥們兒?你真能抬舉我,我操他媽的隻是你的一條狗,哪敢跟你稱兄道弟呀?”
別看這些兜裏有倆糟錢兒的燒包大爺平時吆五喝六的不可一世,一旦生命受到威脅,也他媽的是糟糠殼子一副,一動真章全他媽的尿泥兒。
“那你說怎麼辦?小龍,這段時間你沒少出力,隻要你說什麼條件,我全依你,隻要咱們繼續合作……”
“得了吧!你還想害我,哼,我要是提條件,就是一典型的勒索帶綁票,罪大著呢。”
他有點蒙燈了:“那你說咋辦?”
“一句話,好聚好散!你可以隨時找我往回找場子,咱要是怕了你就不叫曲小龍!隻要你擋的住我的那些朋友……”我說。
王總說:“不會,不會……”
我把鉤子撤了回來,橫了他一眼。說:“王總,山不轉水轉,以後再見。哥們兒我,走了!”
看見我拿錢走出門了,王總這時喊了一聲,“曲小龍搶劫了,快把他抓住。誰抓住他我給誰一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