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茫然席卷了她。即便是已被他抱入了廂房,她也絲毫無所察覺,隻是一味的木衲。
他,為什麼會吻她?
大大的問號盤旋在鬧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直至雙腳落地,那一雙略嫌邪肆的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時,這才如夢初醒。
他的略微接近,令她反射性的一跳好遠,隔著那一張圓桌,遠遠的防備著,好似他是一隻吃人的老虎。
這樣明顯的敵意,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隻是略略瞥了她一眼,再不出聲,隻徑自的尋了個座位座下了,伸手取過桌上那剛泡好的清茶來,略略潤了潤口,這才抬眼看她,神色有些許複雜。
從來隻將她當作師妹看待,卻不曾想過日後。記憶中那活潑好動的小姑娘,是他關於她的所有印象。隻是,他忽略了,小姑娘也會長大,也會,變得讓人心動……
心動了麼?
他不知道。
遊戲花叢多年,他早已忘卻心動是什麼滋味。他是外人口中的無行浪子,向來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青澀懵懂的感情,早已與他絕緣,又如何分辨?
隻是,他卻無法否認,眼下的她,的確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一身紅色的紗衣,襯得她的肌膚更顯白皙。那亮麗的光澤,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富有生氣的瞳眸,總是那般光彩熠熠。那是最耀眼的星星,閃亮無比,總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間。
這是幅美景。隻是,這幅美景卻讓旁人見著了。不知怎的,一思及此,心中驀地起了股不悅。看向她的目光,也漸漸的堆積起怒火,卻仍是不動聲色。
那無形的壓力,忽地湧向潯夢,忽地倒退了好多步,防備的神情更為顯著。
“你想怎麼樣?”她道,卻是忐忑不安。
“怎麼樣?”他聞言冷笑,“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麼樣吧。”
“你自己心中有數。”若非那日遭了他的刺激,她又如何會做出這等事來?
人們總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被他看扁,那是自己最憎惡的事。無論要付出任何代價,隻要他能俯首,對她而言,那也就值得了。
“真是因我那日的言語?”深邃的眸冷了幾分,讓她也不由得打個寒戰,卻仍是逼迫著自己無畏的迎視。那故做堅強的樣子委實有些可笑,但她卻不願意在他眼前示弱。
是,她是任性。隻是,這任性,她卻無悔。
她不要,不要在他的眼中,自己仍是當初那個不明世事的小女孩!
“是。”隻一個字,令風暴加劇。
他沉默了,而她,卻是靜靜的等待起他爆發的那一刻。
空氣中,有股不明的氣流流動。
許久,久到她幾乎認為他已坐化成石。驀地,他快如疾風的出手,趁她不注意時,已將她攬入懷中。
“既然你如此努力,我便成全你。”成全她的一番苦心。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旁,熟悉的青草香味縈繞鼻間,刹那間,她有些彷徨。直到,他強硬的將她轉過身去,臉,靠得越來越近。
那異樣的眸光,似乎要將她吞噬。一瞬間,她竟難以抑製的泛起一絲恐懼。驀地,她伸出手,使勁的推開了他。
“你別過來!”
那樣異樣的感覺,令她的心慌的不成樣,隻能遠遠的離著他,好平複心跳。
而他,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隻是嘴角一勾,勾出一抹心知肚明的壞笑。
“你連我靠近都怕,又如何能夠誘惑得了我。”這一番話說得平靜,卻是猶如一根針,牢牢的紮在了她的心上。
一股挫敗感包圍著她,讓她無比懊惱,卻又無法反駁。
如何反駁?她的確是在他靠近時,不自覺的退卻了呀。若再反駁,隻怕惹來的,會是他更多的譏諷。
挺直了腰,她扔下宣言:“總有一天,我要你承認失敗。”晶亮的眸子更顯堅定。
她不會放棄!
“是嗎。”他隻是冷嗤一聲,不置可否,隻是走到箱櫃前,驀地將櫃子打開了,取出一個布包來,抬手扔給了她,“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不過在這之前,建議你還是好好學學。”
說罷,也不等她答話,隻是徑自打開了房門,揚長而去了。
潯夢愣愣的接過了,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視線之中,這才反映過來。
低頭瞧了瞧手中的布包,她聳聳肩無謂的打開,卻在瞥見裏頭的東西時,小臉刷地爆紅。
“冷天凡!”一聲惱怒的吼聲從廂房中響起。
他、他、他,他居然扔給她一本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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