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胡雪岩在南京積壓了幾千軸絲絹,而當時,絲絹行情不好,即使出手,也賣不了幾個錢。
胡雪岩靈機一動,和金陵城的幾位當要官的朋友和有名望的富紳說好,每人做一件絲絹單衣穿在身上。其它官員和讀書人一見,爭相仿效,絲絹單衣很快成為時髦,絲絹價格隨之上揚,一時間大有洛陽紙貴的勢頭。胡雪岩一看時機已到,便讓人把倉庫的絲絹全拿去賣了,每軸竟賣到了一兩黃金的高價。
東晉名士謝安也善於玩這樣的遊戲。一次,有位同鄉被罷了官,回鄉前來向謝安辭別。同鄉路費尚未有著落,惟有5萬把蒲扇。這蒲扇既不行銷,價格也不貴,要是就這麼一把把地賣,恐怕行程羈留,路費還籌不足。
謝安想了想,便向他要了一把,搖著蒲扇到處串門,蒲扇成了名士風度的一部分,人們紛紛學樣,蒲扇也跟著暢銷。五萬把扇子很快都賣光了,還多賣了不少錢,同鄉順利地回歸故裏。
胡雪岩和謝安這是有意識地利用名人效應來製造行銷商品。中國人即使身為政治家或讀書人,也是極有商業頭腦的,隻是在一定的價值觀念支配下,不願意“下海”而已。倘若謝安采取先自己全部吃進,然後製造時髦再高價出售,豈不是大大發了一筆財?而且從今日法律的角度看,他們的這筆錢賺得也完全合法,隻要不忘記上稅就行了,因為絲絹和扇子的增值部分,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他們自身的名望。當今的許多名人不是從出場費到肖像權到身上的衣物都有與其名聲相應的“身價”的嗎?
美國豆芽大王普洛奇在發跡之前,他聽說生產中國豆芽很賺錢,於是他請來了幾個日本人當顧問,開始生產了人工豆芽,並從墨西哥購進大量的毛豆,請人在雜誌上寫了些並不見得有趣的“毛豆曆史”文章,散發豆芽食譜。接著與幾個食品包裝商接洽,將生產的豆芽賣給食品包裝公司,並直接賣給餐館,並聯係找其它的批發商,普洛奇的豆芽生產一開張便開始嫌錢。
很快,普洛奇又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跟人簽約,讓他們把豆芽製成罐頭,不是可以賺更多的錢嗎?他打電話給威斯康星州的一個食品包裝公司,得到答複,隻要普洛奇能找到任何罐頭盒,他們同意替他把豆芽製成罐頭。
當時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所有金屬都優先用於軍事,老百姓隻有極有限的配給。普洛冒眛地跑到華盛頓,靠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一直衝到軍需物品生產部門。他虛張聲勢,用了一個氣派非凡的名稱介紹自己,這是他和合夥人皮沙為他們倆的公司取的名字:“豆芽生產工會”。這在華府官員聽來,這個名字倒像是什麼農民工會,而不是一個隻有兩個人的公司。於是軍需物品生產部門便讓這位推銷天才帶走了好幾百萬個稍微有些毛病,但仍可使用的罐頭盒。
當普洛奇的生意繼續發展下去之後,他和皮沙買下了一家老罐頭工廠,開始自行裝罐。他將豆芽加上芥菜和其它蔬菜,做成一道美國人喜歡吃的中國“雜碎”菜。普洛奇繼續發揮他“虛張聲勢”的才能,將罐頭外麵貼上“芙蓉”標簽。有了這個東方名稱,普洛奇又故意將罐頭“壓扁”,讓美國人覺得這些罐頭來自遙遠的中國,銷路也就出奇的好,簡直有供不應求之勢。
以後普洛奇一麵擴大生產,一麵將他們的公司改名叫“重慶”,並以“食品聯會”的名義,組織大型的全國聯銷市場,推銷“重慶”生產的食品,給人造成“重慶”一家規模宏大、資本雄厚的公司印象。就這樣,普洛奇靠“虛張聲勢”建立起企來形象,很快賺了一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