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奕看著眼前長長短短的木材、大大的釘子、形態各異的鐵器和一團麻繩,表情略顯尷尬。
“這是……”
他的確是認真地想了半,也的確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才難為情地開口問道。
沈月然忍俊不禁,衛大人隻是見到三塊白骨,就能大致描繪出案件的來由和凶手的輪廓,眼前這麼多“線索”給他,他卻摸不著頭腦了。
她微微一笑,指了指院落裏的歪脖梧桐樹。
“有樹幹,有木材,有麻繩,衛大人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嗎?”她偏了偏頭。
衛奕喃喃,“樹幹,木材,麻繩……”
“哦——”他恍然大悟,“要做竹筏!”
“……”
沈月然偏著的頭一時正不過來。
大人,要不要這麼沒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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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原來你想做一個秋千,哈哈哈哈。”衛奕笑著笑著又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個地方,耳根兒子卻微微紅。
沈月然看得真切。
咦,衛大人是不是一尷尬就會大笑著看向別處啊?
這個特點……有意思。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正是蕩秋千的好時節。這些釘釘錘錘的事我一個人做不來,隻好待大人來時再幫手了。”她半是解釋,半是撒嬌。
衛奕瞪眼。
“汴京府十沐一休,也就是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十日。我一大早來,想與你外出踏青,你卻讓我做苦力,哪有這般待客之道?”他聲情並茂地“控訴”。
不是他不願意做,而是他不滿與一個秋千架相提並論!
難道他思念了她這麼多日,就是為了幫她做一個秋千架?
衛奕表示很受傷。
沈月然也瞪眼,與他大眼瞪大眼。
“汴京府十沐一休,也就是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十日又八個時辰又三刻。我一大早起,等你到來做隻秋千架,你卻不樂意,哪有這般坐客之道?”她委屈地吸著鼻子。
衛奕當然聽出了她話語中的關鍵詞,目光頓時變得炯炯。
“月然,你也在計算我們分開的日子嗎,你也在期待我來嗎?”他之前的抱怨全無,像個孩子一樣露出單純的喜悅。
沈月然心內酥成一團。
果然,無論男女,一旦動了心,智商都會急線下降嗬……
“是,我是期待你來——”她眨巴著眼睛,唇角一抹盈盈笑意。
衛奕喜出望外,目光在她的紅唇和臉頰之間遊移。
人家都承認思念他,那麼這次應該親嘴還是親臉……
不待他動作,沈月然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衛奕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居然主動親了他……
“——期待你來幫我做秋千架。”
沈月然壞笑著跑開,衛奕仍在原地懵懂。
她居然主動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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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奕拿起鐵錘敲敲,放下,拿起鐵釘瞄瞄,放下,拿起木材比劃比劃,放下,拿起麻繩拽拽,放下……
這般拿起放下反複了無數次,沈月然忍不住了。
“衛大人,您在試什麼呢?”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