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在我問你,是不是一直待在自己房間時,你也是這個反應,這是你在撒謊之後的下意識動作。”

“原來是這個。”季不泊笑著擺弄了一下脖子邊的長發。

“在那之前,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確定王吉在那個時間,一定就會在通風口下的?”

“沒有確認的必要,我本來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隻是恰好碰運氣罷了,刺中了就是死,不刺中,也是種威脅。”

“咳咳咳......”張偉咳了幾下,“那個,主持人,是不是該投票了?”

“你,你真的是凶手?口口聲聲說要大家友好共處,一起想辦法逃出這個絕境,難道那些都是假的麼?”

廣無患激動地質問著。

支持一個人意願有多強烈,那麼遭到背叛後,產生的怨恨自然就會更深。

“喂,你說話啊?喂?”

廣無患跑到季不泊的麵前,扯著她的衣服領子,但不管她怎麼質問,季不泊都隻是別過頭去,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憑身體被廣無患拉扯著。

“夠了!”

倉小寒一把抓住廣無患的手腕,廣無患轉過頭來,正想發泄自己滿腔的不滿之情,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畫麵。

眼前的少年哭了。

麵無表情的臉上掛著兩條清晰的淚痕,與剛才意氣風發的偵探判若兩人,此時的倉小寒,就隻是一個,失去了心愛的玩具的破小孩。

“喂,季不泊,沒有了店員的甜品店,還能開張麼?”

“當然不能了,你想當個光頭店長麼?”

“但是,甜品師實在是太有名了,你看,光是現在,就有十個人在等著‘lemuria’開張呢。所以,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我都會等著的。”

“這麼傻的店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就等著‘lemuria’倒閉吧,等到那時候,說不定,就能招到新的甜品師了。”

季不泊看著麵前的倉小寒,一臉嚴肅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痕,極端的對比實在是讓人想笑。

可為什麼,自己卻總也抑製不住這該死的眼淚呢?

......

投票結果,季不泊十一票,確定為殺死王吉的凶手,現已將其關入儲藏室,凶手的剩餘壓縮餅幹數:無。

我早已沒了再與其他人爭執的力氣,在其餘眾人爭吵凶手的餅幹被誰藏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在沒有安眠藥的幫助下,順利的陷入了沉眠中。

不知道前兩天的那個夢還會不會找上門來,老實說,那兩個夢境實在是過於真實了,故事性還是相互串聯的,以致於我完全沒有睡好,從路薔那兒討來的安眠藥也毫無作用。

恍惚中,一團黑色的墨汁從我頭上掠過,在我的腳下又突然出現了一隻豹子,我穿過眼前的一片竹林,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茅屋前,抬頭看到了一串奇怪的七位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