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會去哪裏？”惠心還是好奇。
“一定不是父親的身邊。”
“隻當是這個人蒸發罷了。”惠心說。
“不會。”阿忠說，“隻要她願意，可以讓任何人在瞬間忘記她。”
嗬，有這樣的異能，可還是要受製於人，真是一物降一物。
下午隻覺得累，惠心跑回住處午睡。
不多時聽到房間有動靜。
“阿柔？”未打開眼她就叫喚，早已見慣不怪。
來者卻不出聲，她這才見到窗戶背著光站著一位長發女子。惠心突然知道她是誰了，今早才見她離開。
現在能如此平靜站在這裏，可知臨別時已經清醒過來。
“你既不願離去，又為何要走。”
“許小姐，我有點擔心你。”聲音已恢複常泰，是一中年女子應有的嗓音。
咦？她應該擔心的人不是莉莉嗎？
來者似看出她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但凡是我們家族的人，都對它們免疫。”
這個“它們”，當然不是指人。
“可是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你要當心。”
“哪個方麵？”
“你可知道她們為何容顏不老？”她說，“我把臉給她的事，已是十年之前。”
真的，阿柔看上去一點不見蒼老。惠心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為給的時候什麼樣，以後就一直是什麼樣，原來，還需靠其他方法來維持。
正待聽對方細說，卻被聲音吵醒。
阿，原來手機響起。正是瑪花來電。
這個朋友真的沒話說，每日均來電問候，真正關心她。
“惠心，你後天真的可以回來吧。”那邊語氣甚為關心。
“對對對。”惠心氣節，“不回去公司上班，我又得哪裏可以去？”
“你在那住了一周，我覺得你似變了一個人。”
惠心也覺得，她像已記起自己當初為何請假來此。
可以忘記得那麼快，不外是因為不重要。
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間，惠心決定把那幅玫瑰畫完。
大致上已完成，隻是未曾認真著色。當時的景物已不再，現在開出的來的花，一樣香豔，卻不是那一朵。
隻能借著位，運用想像來調出相應色調。
阿忠過來道別。
“想不到是你最先離開。”即使是隻認識一周，還是不點不舍。
“不不，我並非第一個走的人。”阿忠有點無奈。惠心明白他另有所指。
兩人交換手機。
“有空多聯係。”這是他最後的道別。
不知道為什麼，惠心覺得他們可能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聯係。很多時候，人們都隻是一個號碼，一個永遠不會刪也不會打的號碼。
惠心給小姨打去一個電話。
“惠心，住得可好？”小姨終於外出回來。
“很好，我明天晚上返家。”
“你一個人住倒不嫌悶，那裏四周隻得我一個住戶，其他都空置著。還是年輕好，不怕寂寞。”
惠心不敢作聲，隻聊一會兒便掛下電話。
她聽到自己心跳到了太陽穴上。小姨剛才說什麼？這裏四周隻得這一戶？下一秒便釋然，小姨很少來此，故而不認識鄰居們。
明天就要離開了，她用一個晚上來整理行李，不止是物品，還有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