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突然笑起來,“即使還有,也讓那把火毀掉了。”
阿柔是對,她是受害者。“阿柔身莉莉要一滴血,她說那樣她就能自由。”
“是的,像一個約定,立約的一方自願解除,才可以。我姐姐是不可能答應的,但是莉莉是她的女兒,所以,她的血也行。”
“那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就在這裏嗎?”
“她不會知道,因為我姐姐不想莉莉知道。阿柔也不可能告訴她,立約的人一但死亡,約定就解不開了。”
“像蠱術。”惠心覺得毛骨悚然。“可是你為什麼要告訴莉莉她母親還在?”
“手術成功後,她昏迷了幾年,我本想讓她們母子重逢,但是她醒來後,性情卻改不過來了。醫生說,被破壞的組織沒有辦法複原。”
嗬,真是個悲劇。
“惠心,還有一個原因。”阿忠這樣告訴她,“無論如何,不要去幫阿柔,她不是善類,你幫了她,她可能會害你。所以我不介意莉莉知道一切。隻是我還沒想她如何告訴她,她母親已經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姐姐也不想莉莉知道,我怕她會就此自殺。
惠心明白。
可是頂著一張別人的臉過活……阿柔不是人又是什麼?能活多久?在有限的時間裏用別人的相貌活著……她不敢再想下去。
稍晚一點瑪花來電。
“我昨天是與你開個玩笑。”惠心決定隻字不提。
吃過午飯她去看望莉莉。
一進屋就聽到那首曲子,自彈奏者的指尖述說悲傷的往事。
她拉著張媽問起莉莉的母親。
“阿,太太對下人很好,總是和和氣氣地。”
“太太身體不太好,懷孕的時候很辛苦,但是從來不對我們發脾氣。”
很難想像張媽口中的人的會做出那樣偏激的事。
不管阿忠如何說,她還是決定幫阿柔,她拉莉莉到房間勸說。
“我不會幫她。我不相信她。阿忠說過她不是好人。”
“阿,所以就任我自生自滅。”阿柔不知用何方法突然出現,她逼進一步,“你們可是說一下,我害過你們嗎?我害過了誰?”
說罷掩起那張美麗的臉,竟如嬰兒般嚶嚶哭泣。
惠心與莉莉驚魂未定。還好張媽不在此處,不然定嚇暈過去。
“隻要一滴血,就能拯救我。莉莉,求你幫幫我。”
莉莉沒有出聲。
惠心軟下心來。這樣一個美麗女子的哭泣是很有殺傷力的。
“莉莉,也許你應該考慮一下,這是你母親犯下的錯誤,也許你可以為她補救。”
莉莉不出聲。
“謝謝你,惠心。”阿柔感激地看著她。身形慢慢淡開,仿如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在空氣中。
兩人鬆一口氣。
“她可以來去自如,如果想要害我們,一早害了。”惠心依舊幫阿柔作說客,“莉莉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罷。”
晚上莉莉與阿忠一早找上門來。
“惠心你入世未深,不知道她的本性。”阿忠一進門便惱怒地說。
“你告訴我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讓人擺布。”
“她不是人,她是一隻狐狸。”
阿忠終於說出實情。
惠心愕然。
是了是了,那雙晶光四射的眼睛,本就不是人類所有,隻是未曾想過,它屬於一隻犬科動物。
惠心卻不覺得害怕,“即使這樣,她也是一隻美麗的狐狸。”
“她有一張來自我母親的臉。”莉莉悲哀地說。
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