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因為沈君翔為了她毀了林家,令林劍鵬懷恨在心,這才在躲過風頭之後潛到晤州報仇。
那個戴麵具的男子第一次送來食籃的時候,傾城害怕食物裏有毒,隻是冷冷瞟了一眼食籃,便背過身去。
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等了一會兒,不作聲地將食籃拉了上去。不過一會兒工夫,食籃卻又被吊了下來,還輕輕碰了碰傾城的胳膊。
傾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食籃推開,那食籃卻不停地碰著傾城的胳膊。傾城終於忍不住回頭,卻見食籃裏所有的點心都被咬了一口,她有些訝然,抬頭向天窗旁邊站著的那個男子看去,他似乎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食籃裏的東西沒有毒。
一開始傾城仍舊堅持著不吃,那人便堅持立在天窗旁不走,食籃也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直到傾城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個人的聲音在那送飯的男子身旁響起,“不吃是嗎?不吃就餓死她。你難道沒有別的事情做嗎?寒十四!在這裏幹什麼?!”
戴麵具男子這才收起了食籃離開了。隻是過一段時間就會再來送吃的給傾城。
食籃第二次吊下來的時候,傾城仰首看了看戴麵具的男子,突然升起一股勇氣,就算是吃了食籃中的東西就會沒命,她也認了。想透了這點,她便笑著轉身拿起食籃中的綠豆糕狼吞虎咽起來,覺得那男子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起來。
許是餓得太厲害,吃了兩塊綠豆糕,傾城便被噎得直咳,這時天窗上又用繩子吊下來一壺茶。
傾城來不及多想,便忙捧住壺嘴,喝了幾口,這才擦了擦唇角的茶漬,仰首對天窗上的那人道,“謝謝。”
那人未置一詞,看傾城吃了些許東西好了許多,便一點一點收起了繩子,一言不發地離開。
從那之後,他每次給傾城送吃的,傾城便放心的吃個痛快,也奇怪,雖並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卻能一眼認出出現在天窗旁同樣穿著絳紅衣服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哪個是給她送飯的那人。
傾城擔心慕家如今的境況,卻無由得知,甚至連自己如今身處何地都不知道,而擄了她來的賀齊和林劍鵬也許久不曾出現。
確切的說,是林劍鵬再也不曾出現,而賀齊終於出現了。
他一手打開天窗,撐住地麵,便縱身躍入地窖中。那身影雖然玉樹臨風,可看在傾城眼中卻如惡魔臨世,害怕地往地窖一角躲了躲。
賀齊雙手抱在胸前,懶散地立在地窖正中,臉上一抹挑逗的笑意,“慕二小姐,讓您一個人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窖裏,本官實在是失禮了。二小姐是不是覺得孤單,本官來陪陪你如何?”說著,便朝著角落裏的傾城步步行來。
傾城退了又退,直到自己的後背抵上了地窖堅硬而冰冷的牆壁,隻能看著賀齊邪魅的笑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心裏暗罵這表兄弟兩人竟是同樣的齷齪,苦苦尋思著脫身之計,可觸手之處卻沒有任何可借用之物,隻有頭發上還簪著一支簪子。
思量已定,傾城將目光定在賀齊麵上,裝作害怕地模樣道,“你想做什麼?”
“本官做什麼,你很快會知道。沈君翔是怎麼毀了我賀家,我便怎麼毀了你慕家。慕佩阡不是不信我能做到麼,我便做給他看。”賀齊已走了過來,將傾城困在他雙臂和牆壁之間,冷冷道。
聽他這語氣,傾城便知道慕家定是出了大事。年初時丟失貢品一事已經令慕家大傷元氣,如今的慕家可實在經不起任何風浪了。如果慕家隻有慕佩阡自己,她倒不怕自己陷在賀齊和林劍鵬手裏,會對慕家造成什麼大風波,可慕家卻還有個慕禦天。
慕佩阡雖然與她反目,可卻對慕禦天十分孝順,而慕禦天為了她這個女兒,不知會犧牲到什麼程度。
傾城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伸手摟住賀齊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別傷害我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