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何善終(2 / 2)

到了元謹宮,卻發現麗琦和貞玭已經在那裏等候皇後了(因為兩人住的西宮離元謹宮較近)。“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兩人齊齊向皇後行禮。

皇後抬手示意兩人平身,然後坐到了正殿上的椅子上,平靜地說道:“把人都帶上來。”皇後畢竟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聲音裏的威嚴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不一會兒,馬佳月琴就被兩個小太監帶了上來,與之一起來的還有馬佳茹雨、李娟璃、幾個所謂證人的秀女以及執意要隨馬佳月琴一起來的淩雅。

皇後並沒有拐彎抹角,見人被帶了上來,就直截了當地問馬佳月琴:“你為何要害遲佳氏?”說著,冷裏的目光盯著馬佳月琴。

在淩雅的提醒下,馬佳月琴在磕頭說了一句“臣女冤枉”後並沒有垂首,而是將頭抬平,甚至還迎上了皇後那如寒冰般的目光。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迎上自己此時的目光,甚至是麗琦也不曾。這令皇後對馬佳月琴來了興趣,原來冷厲的目光換做了略帶玩味但也有些許警惕的目光。在一番打量後,皇後終於閉目養了會兒神,馬佳月琴緊張的心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其實馬佳月琴的心裏還是很害怕的,尤其是還要承受皇後上上下下的打量,奈何來之前文晨一直叮囑她一定要聽淩雅的話,而淩雅此時更是拽著她的裙角不放,她隻得壓下心中的恐懼與慌意,強裝鎮定的看著皇後的眼睛。不知是否是幻覺,這一看,馬佳月琴竟從皇後的眼中看出了難以言表的悲傷,在最深處,無意中流露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便知道為何了——皇後所生的大阿哥恪涴與長公主恪敏皆早夭,雖然一個被追封為了太子,一個被追封為了和碩格格,但倒底都是死後的殊榮了,再多的殊榮也換不回那兩個小生命。想到這兒,馬佳月琴不由對皇後產生了深深地憐憫之情。

半晌,皇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指著馬佳茹雨說:“你說說你們看到的吧!”

馬佳茹雨見皇後終於想起了自己,便向皇後磕了個頭,朗聲說道:“啟稟皇後娘娘,臣女今日見天氣終於轉晴,便想著去櫻蘭池邊散步,並邀了李娟璃小姐與臣女同去,不料才坐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大聲爭執的聲音,臣女與李小姐本不欲多管閑事,不想我們竟看見馬佳月琴失手將遲佳小姐推到在地。臣女當時嚇到了,有些不敢相信妹妹會幹出這種事,直到在她走後,我們在遲佳小姐身側發現了這個……”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至於這眼淚有幾分真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說馬佳茹雨的演技的確是一流的,饒是頗有城府的皇後都看出她的所言不實。馬佳月琴在一旁聽著,怒火一陣一陣地往上竄,奈何三位娘娘在此坐鎮,敢怒而不敢言,隻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一陣苦澀的味道鑽入腔中。

皇後點頭,並示意其他人接著說,於是,那幾個早已是李娟璃的人的偽證人便一個一個地說起了那些早已熟記於心的“證詞”,無非是看到兩人發生了爭吵或是遠遠看見兩人往櫻蘭池走去之類的話,不過這群人的證詞裏都未涉及到兩人爭吵時馬佳月琴是否推了遲佳氏,畢竟太巧了也不好。因此,幾個人的“證詞”斷斷續續連成一條有粗有細的線索。

正殿裏,李娟璃和馬佳茹雨唱起了“雙簧計”,偏殿裏,另外三姐妹也沒閑著,文晨搭著遲佳氏的脈搏,眉頭越皺越緊。不對呀,照理說遲佳氏的脈搏還算有力,為何會昏迷不醒呢?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說起來,文晨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對於一些小病小痛還能治治,但對於遲佳氏這種昏迷不醒的情況她也是束手無策。見遲佳氏遲遲不醒,正殿裏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嘉玉急得焦頭爛額,這針也施了,穴位也紮了,還不醒,這可怎麼辦啊?!

聽完這些個證詞,皇後也有些昏了,憑心而論,她並不相信此事會是馬佳月琴所為,但這些秀女們一個個言辭鑿鑿,又找不出漏洞,雖然隻是簡接指證,但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嫌疑指向馬佳月琴,令她實在難以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