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並未接過冊子,隻小聲重複著”佟佳文晨,秋姑娘“,眉頭皺得很緊。說實話,葉氏是無比忌憚這位”秋姑娘“的,就在文晨開門的一瞬間,她的眼睛毫無防備地對上了文晨的眸子,文晨當時的目光,幽深而不見底,仿佛可以看透自己心中所想,有如黑洞一般,欲將自己吸入她的眼眸——那樣深沉的目光,決不是她的年紀應有的。即便是如今想到來,那目光依舊會讓她不寒而栗,這也令對文晨產生了深深的忌憚,也正是她為何隻喝盞茶便走,不曾在西湘閣多呆的原因。
大年三十了,宮中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元謹宮也不例外,秀女們和宮女們混成一團,掛燈籠的掛燈籠,放鞭炮的放鞭炮,有甚者直接自個兒揮毫,在紅紙上寫下春聯,貼在閣外。人人都很快樂,這是新帝登基後的頭一個新年,似乎比往年更熱鬧些。
文晨卻是,沒那個心情慶祝,此時她的心盡是對阿媽額娘、對弟妹深深的懷念。自從上次雨琦來過之後,文晨就明白了——自己為何入宮,不是為了阿瑪為了家族,而是因為自己不可能不被選上,隻要自己在秀女的名單裏。或許新帝曾有鏟除自己阿瑪的意向,但有了自己就會更簡單,因為隻要自己是嬪妃,就等於阿瑪已歸入新帝,再加上自己“秋姑娘”的名聲,不被選上怕是不可能。
被選為嬪妃,要見家人一麵,怕是就不易了......想及此處,文晨無比感傷,淚水不覺已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幾次險些溢出來。
馬佳氏是個敏感的女人,對於周圍人的心情變化十分了解,她很快發現文晨的不對頭,便坐到了正在發呆的文晨身邊,柔聲問道:“三姐姐,怎麼了?是不是想家了?”
文晨搖頭歎氣,卻不回答。
馬佳氏見文晨不回答,也不好再問,便拉起文晨的手,笑問:“我們去櫻蘭邊散散心可好?”待得文晨點頭後,便立即拉了她往外走。
雪停了,天氣卻還是很冷,櫻蘭池裏的水本來就不深,,如今幾乎凍到了底,冰底又厚又結實,上麵還蓋著一層厚厚的雪。馬佳氏用花盆鞋的鞋底試了試雪深,轉身笑吟吟地對文晨說:“三姐姐,看來昨晚又下雪了,積雪又深了些呢。咱們在冰上走走唄,很好玩的!”
文晨經不住它她的話,此時心情亦好了不少,便小心翼翼地踩著池邊積了雪的石塊,扶著馬佳氏的手下了池子。池上的積雪比地上的還要厚些,幾乎沒過了花盆鞋高高的鞋底,隻稍一個不留神,就會將鞋麵弄濕,因此兩人走的很小心,尤其是文晨。
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在池子上慢慢地走著。兩人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迅速向她們奔來,借著極大的慣性,使勁兒推了馬佳月琴一把,馬佳氏措不及防,被這一推直直向前傾去,一旁的文晨還未來得及豬豬馬佳氏,馬佳氏便狠狠地摔在了池子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文晨頓時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馬佳氏倒在池邊的是石頭上,一動不動,石頭上映出鮮紅的顏色。文晨連忙扶起馬佳氏,回頭本欲找凶手,卻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見馬佳氏的情況不是很好,便不再找人,扶著馬佳氏快步往西湘閣奔去。
馬佳氏的右額磕在石頭上嗎,有一個拇指甲大小的傷口,由於天氣很冷,這一會兒工夫流出來的血就凍成了血冰。文晨很是棘手,思索了片刻,燒了盆水,用溫熱的毛巾吧馬佳氏額頭上的血冰化掉,才趕忙用止血散幫馬佳氏止血,用紗布包紮。(注:文晨學過一些醫術,入宮時也帶了一些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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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設了個圖案密碼,結果打不開了,於是靠著一點點記憶,經過幾百次的嚐試,終於打開了,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