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心宮就你我二人,不必拘乎禮數,快進來,同我喝兩杯。”宮殿內傳來的聲音正是奧古蘭如今的帝主,臨屏。聲音雖然年輕卻充滿朝氣。
隨即瓊澤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臨屏哥,你這幅放蕩模樣要是被外人看見,你就真的要讓群臣大跌眼界了”
“少說風涼話,我今天是讓你開開眼,要是讓那些老家夥知道了又和我來談禮說儀,看我不明天早朝在金鑾殿揍趴你,反正你又不能還手,別門口站著了快進來”他隨即指了指身旁地上空著的地方。
瓊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走進殿內盤腿坐在臨屏的一側。兩人就像年少時結伴偷偷溜出皇宮裏遊轉於各大紅樓清苑與各樣形形色色男人女人把酒言歡一般,一杯接一杯的順著喉嚨流入腹中,順著嘴角打濕了兩人的衣裳。兩人都有意的封住了靈氣,隨即不約而同的看著對方一片通紅的臉色,相視而笑。
“瓊澤,你說多少年了我們沒有這麼一起喝過酒了?小時候我們偷偷爬出宮喝酒,沒想到這酒,還和當初一樣醉人。”
接著他頓了頓,一個滿是酒氣的飽嗝從他嘴裏竄了出來“隻是今天這酒,要是酒沒醒之前誰先把靈氣解開了誰就是豬”
隻是瓊澤停著他的話眉頭緊鎖,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臉上不禁有些憂慮,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吟饒他的心頭。
還沒等他的話落下,臨屏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跌跌撞撞來到宮殿內兩旁柱子後的一塊巨大幕布前,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兩家先父窮其一生未能完成的夙願嗎?”
瓊澤沒有吭聲,顯然他不想再提起過去的事,臨屏並沒有在意,指著眼前的幕布,然後一把將它拉了下來。和那副十幾年前他在龍椅上看了三天三夜的巨大蓬萊大陸地圖一樣的地圖,浮現在眼前,隻是上麵不去仔細看的話並發現不了的細微改變。那一點點的細微改變正是這十幾年來整個大陸的局勢變動。地圖上描繪的山河麵貌仿佛和活過來一般的真實。
“當年父王彌留之際將我和其他三位兄長叫到了跟前,我和三位兄長心裏都清楚不過了,父王這是要傳下帝位,好安心的撒手”臨屏回想起當初的場景,此時的眼裏閃現著精光,仿佛那時內心的忐忑到了現在還沒消散幹淨。這時說道一半的臨屏卻突然回過頭看著瓊澤問道“你知道,那時最年幼,也是最沒實權的我,如今為什麼成為端坐在這當初我們那兄弟四人人人想做的王位上嗎?”
“臣不知”瓊澤答完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目光看著眼前的地圖一陣失神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隻是二人的臉上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份隨意。
“因為當初父王問了我們兄弟四人同一個問題,說他國來犯,家國若是深陷危難,是戰還是割讓領土以養生息?。那天交到先王手上的是四份完全不同的答案,隻是最後隻有我一人被叫到了父王的病榻前,當初大將軍你的父親千羽瓊衍也在,那時我在紙上隻寫了幾句胡·句話,以攻為守,以戰養戰,以國養國,萬民法製,一域無疆,”
當年······
“想當皇帝嗎?落日臨屏!”奧古蘭先帝的眼睛微眯的看著他眼前的這個孩子,他雖然老了,可他的目光卻如同在叢林深處等候獵物的猛獸,炯炯有神。
“想,兒臣想!”少年下意識的將他內心的話說了出來,等他說完才顯得有些慌亂了,內心滿是不安,深深地低下了頭。
可躺在床榻上虛體早已虛弱不堪的老頭卻仰天大笑起來,那粗狂洪亮的笑聲充斥在宮殿內像鍾聲一樣洪厚。這時他看著少年的眼神卻滿是憐愛,“好,好,好,起來吧,這才是我兒子,連自己想做皇帝都不敢說的,又有何資格做奧古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