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禦天一個人知道,隻有他一個人看到過瞞天寶錄中的東西,而他也是唯一個看了還活著的。
當他眼中那白色的東西開始翻動的時候,他看到了那些人看到他眼中的東西,而失去生命。緊接著就像時光倒流,一幕幕景象在他瞳孔間流竄。支離破碎的片段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
他看到了火光衝天的大陸,看到了天空中那一個又一個禦空飛行的修行者,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墜落到地麵。隻有一道單薄的身影還停留在空中,那是一位極美的女子,但是她的衣襟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而她的上空,飛著更多的人,嚴陣以待的盯著她,他看著心莫名的疼痛,猶如耳邊響當當起了一句話:“那怕全大陸與你為敵,我為姐姐毀了它又如何?”
天空是一片壓抑的黑色,昏昏沉沉,像浸在墨汁裏一般,那一片一片厚重的雲層中,時不時,閃動著金色的雷電,傳來一聲聲如同在吟唱般的雷聲,這一切就如傍晚前的這場傾盆大雨,像是要提前來臨般,給著大地上成千上萬無知生命的莊嚴預告。這場雨會很大,趕緊躲起來吧!汪洋中的海水,與天幕上那黑色的格調相對應,顯得極不安穩,像一匹興勢旦旦的野獸,即將衝破囚牢而放肆的掙紮著,沒有咆哮的聲音,又是一個一個巨浪不斷的掀動著,湧向那黑黑的天幕,又重重的從高空墜入海中擊起一簇浪花泛著渾濁的氣泡發出一聲聲沉重的轟鳴。山巔的火山口也耐不住寂寞,積蓄了不知多久的力量在傾刻間化作炎熱的融炎將天空照得通亮。那一根根巨大的融炎柱衝天而起,散發著炎熱的光亮,在這一刻像是迅龍般的利刃,不斷的撕裂著那昏沉的天幕,時不時衝擊在那黑色的雲層上,而綻放出一團一團鮮紅的光斑,像是盛開在黑色土地上的彼岸花,妖豔華麗,盛開提如同烈火。輪回目中的凡世,如同末日般,卻又是一場盛宴。
一豎一道的華光,照射著大地,夜色中的建築,流光溢彩,富麗堂皇,大陸地許多地方,一股股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一位接一位站在不同的高地,眼睛緊緊的凝望著空中,看似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擔憂。廣闊的大陸已經處於混亂中,一會兒風雪,一會兒暴雨,地表卻不斷的開裂,海水開始漫入,空氣也因為不斷噴發著的火山而變得炎熱,可天空卻不斷的飄起白雪。
終於一聲渾亮獸鳴打破了這份沒有生氣的“寧靜”,天際的另一端,一聲接一聲的渾厚咆哮,連綿不斷,還夾雜著一份不可侵犯的威嚴。忽然一道巨大的身影,漸漸的橫跨在空中,大陸上成千上萬的平民惶恐的跪在地上,連那幾百位強大老者的氣息也禁不住有些顫動,大陸上下一片嘈雜的聲響,聲音像波浪一樣往四周散去。
巨獸飛快的探出前掌,輕易的撕裂天幕下的黑色屏障,一股王者的氣勢,瞬間從它偉岸的身軀上,爆湧出來,巨獸的頭角上,一名女子,輕輕用腳尖踮立在上麵,她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秀氣的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悲憤,然後她眠著小嘴一言不發的坐在巨獸的頭上,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少女。
沒過多久,上空的天際又緊接著一陣晃動,海水泛出一團團黑色的泡沫,一聲高傲的聲音從天邊響起,“安苼,放棄吧,你這樣做隻會將我們神之間的博弈,而產生的後果帶給你腳下這群無辜的螻蟻。”
從虛空傳來的聲音,顯得急迫,也沒有留一絲情麵。
女子慢慢的從巨獸的腦袋上站起來,對著虛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秀氣的小臉顯得十分動人,像二月間下待盛開的花骨朵兒,一股暗金色的幻氣,像飄在空中的紗巾般,圍繞在她的身旁,輕輕的繞過她的玉頸,巧妙的來回著,點綴她那特有的尊貴。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坐下那頭巨大凶獸的雪白色絨毛溫柔的的梳理著,巨獸乖巧的晃動著腦袋,惹得她一陣歡笑。
突然她微笑著看著上空,輕輕的拍了拍它的耳朵,柔聲道:“萬絕,準備好沒,那群煩人的蒼蠅來了哦!”
隨後她對著虛空歎聲道:“眾神!……需要這麼趕盡殺絕嗎?”
“隻要你跟我們回去,我能放過你弟弟和你子民。”虛空中的聲音立馬給了她答複
“跟你們回去是不可能的,我隻是在想,你們對付我一個弱女子,和我剛成神的弟弟,你們又有幾分勝算!”原來,她坐下那巨大名字叫“萬絕”的凶獸是她弟弟
萬絕傲慢的踏動他那粗大的腳掌,戰意昂燃的揮動著他那九條長滿了倒刺的尾巴,而且他身上那一層疊一層像冰一樣的鱗片,在華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一股股白色的幻氣從它的腳掌輕飄飄的盤旋,圍繞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層厚厚的結界,鼻孔中還斷斷續續的噴出炎熱的火焰朵朵,龐大的身軀威武的站立在空中,君臨天下的氣勢彰顯得淋漓盡致,
安苼輕輕的撫著禁,眼神中透露著憐愛。
她麵無表情的在禁的頭上踏出一步,輕輕的將綴在頭發間的發杈扯了下來,黑色的秀發,瞬間像瀑布一樣筆直的向下散開,直至漸漸垂到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