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濤是誰出賣的?”
“宇文耀。”
“是今梟殺了他?”
“沒有。老五到地窖是幫他上藥,他搶了老五的木倉,飲彈自盡。”
“你給我們的錄像,沒有這個。”
“還有一段錄像在幹爹那兒,他藏哪裏了,我不知道。”
“鳳九爺怎麼偏偏要把段錄像藏起來?”
“我就更不知道了。”常威搖了頭,“幹爹為人奸滑,有的時候,我們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要說親近,還算老五跟他近些,不過也有隔閡之處。”
“紀允嵩一直在操控婦女賣淫,你也有份吧。”
“他的場子,我就去過幾回。他是用手段的,讓那些女的,個個願意聽他的話,幫他伺候客人不算,還要陪他上床。”
“常威,刀疤手是你殺的吧。”
“是的。他要我的命,我隻能做了他。”常威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都看開了,“紀允嵩一直不想放過我,我就在山裏躲了好久,不然,這條腿也不會被截了。”
程平萊看著這個斜躺在病床上,滿頭灰發、如風中枯草的老頭兒,“在這個期間,我們不會停止對你的治療。”
“謝謝。”常威咳嗽了,咳了好多聲,才緩過來,“程隊,我想見見老五和孟小姐,不,應該是劉警官,我要跟他說聲對不起。”
孔鋒宇正想插嘴,卻被程平萊的眼光逼了回去,“我會安排的。”
“老五他,不像我們幾個,他不是個壞人。”
“這個不是用你私人的事情來判斷的,上有國法、下有家規。”
“程隊,我是個將死之人,最多也就三個月,能贖點罪就贖點罪,我怕沒臉去見我們常家的老人輩。”他很艱難的伸手拿了地上的鞋子,扒了幾下鞋底,沒有動。
孔鋒宇走了過來,接過了這雙鞋子。
“扒了鞋底。”常威笑笑,反正這隻腳,以後也不用穿鞋了。
孔鋒宇扒開了鞋底,裏麵是一把小小的鑰匙,“這個是我在我老家的銀行租了一個保險櫃,在幹爹身邊,天天刀口上舔血,這些錢,我本來是想拿了偷渡到國外的……”
“你這是……”
“就捐給政府吧。”常威又躺了下來,“錢不多,但到山裏造個小學也就夠了,我逃在外麵再苦,也沒有去動一分。”
程平萊接過鑰匙,放進了證物袋,“鋒宇,讓他簽字。”
常威簽了字,又看看程平萊,“我這輩子已經不求饒恕,隻求一個好死。”
……
深夜,醫院的病房。
今梟上午還好好的,到了午後居然有些低燒,孟寒是一陣子發慌,怕他又是有炎症,立刻叫來了醫生,細細檢查,醫生看了後,說沒有問題,掛個水就可以,炎症有一些,用一支消炎藥。
孟寒見他睡的香甜,自己又毫無睡意,就輕手輕腳翻身下床,站在走廊裏。晚風拂了過來,吹散了她的長發。
自從懷孕後,今梟就讓她不要穿緊身的褲子,不然對子宮不好,孟寒當然聽他的話,連高跟鞋也都收了起來。
肚子尚沒有什麼變化,卻偶爾在很安靜的時候,會覺得肚子裏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動一下,讓孟寒又驚又喜,她想起他親自己的肚子,然後說,兒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