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梟就站在院子的門口，等著程平萊的出現，不時有進出的女警員打量他一下，然後再走開。今天的陽光很好，照在身上還是暖暖的，一冬的蕭瑟已經過去，隻待春暖花開。
一個人走出了一樓門廳的玻璃門，今梟的臉上是禮貌的笑容。程平萊走了過來，他沒有笑容，是一臉的嚴肅，表情跟當年他去鳳堂要宇文濤的屍體是一樣的。
“好久不見，程隊。”今梟先打了招呼，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你還沒有戒煙？”
“五爺，到是沒有改變，還越發年輕了。”程平萊看看他，時間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更多的賦予了他男人的魅力。
“很多事情沒有做完，不敢改變。”他低下頭看看兩個人的影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的人帶走了，你們警察真是不懂禮數。”
“你的人？”程平萊冷笑了一下，“怎麼，又是手下哪個小馬仔犯了事情，找我來撈人？如果打架鬥毆、吸毒嫖娼，不用來找我吧？”
“程隊什麼時候也成了——戲精……”今梟直搖頭，“這台詞到是背得跟刑法一樣溜。”
“演戲？我可演不過五爺。”程平萊手又伸到了口袋裏摸他的香煙，卻發現忘記帶了出來。今梟見了，從外套口袋裏掏了一包，扔了過去，程平萊妥妥得接住，“嗬，腐敗煙。”
“都是老熟人了，不繞彎子了。孟寒在哪兒？”今梟直直地瞅著程平萊，“什麼都不說，就把她帶走了，這也說不過去吧。”
“孟寒是誰？”程平萊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這煙——真特麼好。
“程隊，何必呢？我問錯了，劉警官呢？她在哪兒？”他心平氣和，態度友善，“我這番來是找你要人的？”
“你要她？”程平萊不解，看著他，“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今梟突然感覺沒有辦法跟這個老警察溝通，“她是我梟五爺的女人，你程大隊長把我的女人帶走了，這個有困難找民警，我不找你，找誰？”
一番歪理，還能讓他說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詞，程平萊也是服了他的，“五爺，真會開玩笑。”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今梟撣了煙灰後，站得時間長了，他就來回走了幾步，“吃了麼？”
程平萊沒有料到他跳躍地問了這個，就搖搖頭。今梟摸摸肚子，“我也餓著肚子，不如，一起吧。我請程隊長吃個……工作餐。”
對於他的請客吃飯，程平萊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後麵街上的羊肉館不錯，可以？”
“我吃羊肉，臉又不會腫。”今梟笑笑，“孟寒也是真奇怪，還會對羊肉過敏。”
兩個人坐到了羊肉館裏，“你點菜吧。”今梟扔過菜單，“我不忌口的。”
程平萊要了一個燒炭的銅爐火鍋，要了羊肉、羊雜和蔬菜，還要了十個羊肉串，今梟看了看，“跟你，應該沒有喝過酒。”
“對。”程平萊點頭，“不是一路人，怎麼能一起喝酒呢？”
“我們這不，先坐一張桌子麼？”今梟讓老板把店裏最好的酒拿了兩瓶過來，“今天破個例，我想，不會對你的工作造成影響吧。”
“不會。”程平萊其實還是挺佩服他的智慧和膽識的，能單槍匹馬的找到自己麵前，毫無懼色，泰然自若。
酒倒在了杯子裏，酒香四溢，今梟先是舉了杯子，“我想，我跟你不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吧。”
程平萊又點了煙，“五爺，收手吧。”
“我從來沒有出過手。”他沉吟著，“程隊，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今天來，隻想知道——孟寒在哪裏？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