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爺把銅壺裏的山泉水燒開後,給自己泡一壺茶。昨日,抄的經卷已經整理好了,新買的一塊墨正在燈光下閃著光澤。
該來的總要來,是躲不掉的。他深諳此道,給老五打了電話後,他想看淡生死,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並沒有看淡生與死。經——抄了幾年,心是抄靜了,但那些錯綜紛亂的關係,並沒有理清。
主持走了進來,“九爺。”
“坐。”鳳九爺指指已經泡好的茶水。
“九爺,人真的空杯心態後,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我已經是兩手空空了。”鳳九爺開始攤開了自己的手,“對大師,我無保留。”
“那九爺,你什麼時候……”
“大師替我挑個日子吧。”鳳九爺難得會展露一些笑容,他打開木門,山上的靜夜,偶爾有善於在夜間飛行的梟鳥飛過。
他把所有的一切,毫玩保留,全都告知了今梟,在手下的七個中,他隻有信任他。他是個儒將,沒有私心。紀允嵩、常威哪個不是撥著自己心裏的小算盤來古廟找自己。屠若同儼然已經是個賣餃子的老板娘,她也不會再去做那些事情。龔一斐一直是今梟的尾巴,居說現在兩個煤礦是做的風聲水起,買了房子、買了車。
“九爺,修行,任何時候不早、任何時候不晚。”
“好,三天後。”鳳九爺看看經卷,“對,任何時候開始,都是最好的。”
“你對了,眾生也就對了。”大師慈眉善目,“九爺,三天後,請沐浴更衣後,來我廂房找我。”
……
墓區。
宇文瀾哲吃過早餐後,從酒櫃裏拿了一瓶酒和2個杯子,就開車來到了墓區。這裏,其中的一個地方,葬著他的父親。
墓前的鬆柏又長高一些,他掏出手帕,擦擦父親的照片,就坐了下來,“爸,還記得儀涵麼?我看到她了,她也當了警察,還當了特警,甚至跟你一樣,去做了臥底。爸,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是出賣了你,讓你的身份暴露?我曾經懷疑過一些人,其中包括你和我的親人,但我沒有證據,我隻能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去懷疑。我自己查了這麼幾年,越發覺得這整個案子是一個陰謀!黑道、白道、官道、匪道……都想【警察】的手來除掉對方,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宇文瀾哲擰開酒瓶,先敬了天地,然後就灑了一杯在父親的墓前,“叔叔整天撲朔迷離,程平萊又是吞吞吐吐,半真半假來敷衍我。所謂的【結案】隻不過是掩人耳目!”
所有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在鳳九爺那裏?可是,這個鳳九爺在哪裏?他宇文瀾哲目前是無法知曉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自己總查出來的,想到這些,宇文瀾哲一掃陰晦,把瓶中的酒全數倒了父親的墓前,“爸爸,你放心。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背後的那個大人物……早晚會浮出水麵的。”
宇文瀾哲從墓地回來家後,就看到宇文耀的車停在了院子前,他遲疑了一下,想到他來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就故意用大一些聲音說,“叔叔,你來了?”
“你這臉,讓風剮的有點紅?”宇文耀輕蹙雙眉,“去哪裏了?”
“開車出去,兜了一個風。”
“好興致。”
“我去看爸爸了。”宇文瀾哲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給宇文耀是泡了茶,“叔叔,鳳九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