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年輕人。我們每個人都要知道真相的權力,隻是你不能逞匹夫之勇,反而把自己陷入不利的處境。”
“我知道。”宇文瀾哲斯文的外表下,是堅強的眼神,他雙目清澈地注視著程平萊,正直、沒有那種飄忽的眼神。
程平萊與他眼神交流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有什麼想法,一定要跟我來溝通。千萬不要自己擅自行動。”
“好的,程叔叔。”宇文瀾哲居然覺得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膻味也淡了,他也學著程平萊的樣子,大口喝著湯,吸著粉絲,舌尖也習慣了那辣子的重口。
“程叔叔,下回我再請你吃飯。”
“好。就請這個。”程平萊也笑了,又扔過一根煙,“回了國,就抽國煙。”
……
市郊,一片廢棄的瓦礫中,這裏原來是小型的化工廠,因為近兩年要整治環境,這個廠就被強行拆了,聽說,當年這裏的幾個老板為了保護這個廠,還跟人火並過,出了人命,後來就說這裏鬧鬼,說的有鼻子有眼,說當年讓人打死的小老板到了晚上就會坐在這裏,一聲哭、一聲喊,頭上無青天,我等如何活的話。
仲成當然不會信這些,他晌午的當兒就到了這裏,刀疤手非要約他在這裏見,他就帶上幾個人來這裏。
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就開始抽煙,帶來的幾個人分散在周圍,豎著耳朵,瞪著眼睛,關注著周圍風吹草動。
不多時,刀疤手就搖搖晃晃的來了,他滿身的酒氣,臉紅的跟關公一樣,晌午就喝成樣子,也真是貪婪杯中物的人。
仲成是不會去在意這個刀疤手中午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他要的是——事情辦妥了沒有。他不想讓主子出麵,再來插手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隻想主子安安心心,讓那個孟小姐陪伴著,他應該有自己的後半生,以前,蘭欣跟五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蘭欣卻是讓五爺差點丟了性命。現在,有了孟小姐,雖然這個孟小姐總是像是迷霧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但仲成不難看出,他對五爺是一片真心。
“事兒,辦的怎麼樣了?”他抬起頭,摘下了手下的皮手套,臉色又硬、又淡,眼神也是一片莫然地看著刀疤手的臉,“喝酒誤事,你怎麼到現在,還是拎不清。”
“沒事。”刀疤手不以為然,他直直地瞅著仲成,瞅了幾分鍾後,就開了口,“人,我已經找到了。不過,常老三已經不在那兒了。就剩了鐵拐驢一個人。”
“找到了?你就來彙報一聲?”
“我動不了鐵拐驢。”刀疤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後,跺了一下腳,“特麼,他進看守所了。”
“怎麼,警察比我們先動手了?”
“不是。他回了自己家後,不知道怎麼,跟人打架,把人打傷了,群眾報了110,就把他直接逮進了看守所,這一蹲,至少要半年。”
“放他一馬……”仲成皺了眉頭,這個事情,他刀疤手不會來忽悠自己,“鐵拐驢不過是常老三的一個打手,大事情不頂用。你還是要把常老三掏出來。聽說,他可是扯下自己的臉皮,去貼紀允嵩的冷屁股了。”
“這事兒,我清楚。不過,我也知道,紀公子其實不待見他。”刀疤臉這下起勁了,酒也醒了大半,“紀公子是個人精,肚子裏的小算盤撥的比哪個都快。標準的——隻進不出。”
他紀公子是個什麼貨色,仲成比刀疤手更清楚,他依然沒有去多聽刀疤手的吹山海經,他站了起來,看著遠處明晃晃的陽光下,已經有新蓋的高樓,想到過不了多久,這裏也會有開發商進駐到位造一個度假村。
他用力咳嗽了幾下,看著刀疤手,看了一會兒,就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給你10天,常老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