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爺。”她莞爾一笑,“回去後,就收拾行李。”
“你們女人出門,就是麻煩。”他往後一靠,“你不是說要回去看看麼?西北回來後,我陪你去。”
“好。五爺。”她對上他的眼睛,她明白,這個男人在讀她的心。
“我也去看看,你生活過的城市。”咖啡來了,他幫孟寒的杯子裏放了牛奶和好多糖,“還有,你生活過的福利院。”
“好。”孟寒此刻話不多,隻是應著一個好字,“五爺,您是哪兒人?”
“我?我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想提及這類話題,“要吃蛋糕麼?”他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吧台玻璃櫃裏那些精致美味蛋糕,“我到想吃一塊。”
“我去買。”孟寒站了起來,“五爺,您要什麼味道的?”
“你的味道。”他曖昧著笑了。孟寒紅了雙頰,直接去了櫃台。她要了一份草莓蛋糕,一份杏仁蛋糕,又要了一點曲奇。端了蛋糕回來時,就看到今梟在翻看著書,他很安靜,全然沒有【壞】的感覺。他衣著考究,融在這民國風的歌調裏,孟寒呆了一會兒,才把蛋糕放下。
“杏仁蛋糕,還好,是我喜歡的。”他已經用叉子切了一塊,放進遼嘴中,看到孟寒的草莓蛋糕,就說,果然是小女生,追小鮮肉、看網劇、吃草莓蛋糕。
孟寒沒有理他,就吃著自己的蛋糕,消磨著這短暫的、風平浪靜的時光。耳邊是那個年代特有的歌喉,在老式的針式唱片中流了出來,流進了他和她的心裏。
傍晚,今梟和孟寒就回了別墅,阿姨正在洗剛買好的菜,看到兩個進來,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細線。“五爺、孟小姐。等晚飯做好了,我叫你們。”
“好。”今梟點點頭,見阿姨轉身去了廚房,就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我們先回房間好不好,晚飯還早。”
孟寒是害怕阿姨看到這一幕,急著要下來,卻怎麼也掙不動,就由他抱著,到樓梯轉角的時候,他就吻住了她,把她抵在牆麵上,她低低地說,阿姨會看見的。
“她不敢看。”今梟根本不想停,又抱起了她,用身體撞開臥室的門,把她扔在了床上。他支在她的上方,聲音醇厚、暗啞,“聽話,不要讓我生氣。”
他的手直接從她的裙子裏伸了進來,他眉頭有點緊,“以後,你不準穿裙子上班。”孟寒開始收緊自己的小腹,滾燙的氣息覆蓋著全身,她把呼吸埋在了他的脖子裏,讓這個男人不想再有太多的序幕,直入主題。
阿姨是打電話上來,說晚飯好了。孟寒一絲不掛躲在絨被裏,胸前、鎖骨上全是他的吻痕還有牙印,身體被他撞擊的有些痛,從絨被裏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五爺,我不想下樓。”
明白她的心思,她的臉上還有大片的潮紅,今梟就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等下讓阿姨把晚飯送上來。”
“嗯……”她把回答壓了喉嚨口,“謝謝五爺。”
趁阿姨沒有來的當兒,孟寒就穿好了睡衣,過一會兒,門就敲響了,她說了句——進來。阿姨就端了晚飯進來放下。“孟小姐,快吃晚飯吧。”
她點頭,謝過阿姨後,就動了筷子,然後又問,“五爺呢?”
“五爺,吃完飯,現在正在書房,我剛給他送過茶。”
又去書房,應該是重要的事情,孟寒吃著飯就在想著,一定要找機會進書房——裝竊聽器。一個人是不能貿然進,給他送茶,是最好的機會。
孟寒吃完飯的時候,今梟也進來了,阿姨見他來了,就說自己下去收拾了,五爺和孟小姐早點休息。
晚飯剛吃完,孟寒就站在窗邊,看著院子裏,看了一會兒,就說,“五爺,我收拾行李了。”
“好,要帶厚衣服了。那邊兒,很冷了。”他提醒她,然後遞過那條格子的圍巾,“把這個也放進去。”
孟寒接過那條圍巾,細心地折好後,放進了行李箱。
睡覺前,今梟就枕在孟寒的腿上,抬手捏他的臉和鼻子,兩個人嬉鬧了一會兒,才相擁著睡去。
天未亮,孟寒是先醒了過來,他的手還搭在自己的腰上,她把手貼在了他的臉上,嘴角浮著笑容,隻是這笑容有點悲傷與慘淡。今梟動了動,摁住了貼在臉上的手,“還早呢?等下會有司機接我們去機場的。”
……
仲成繃著臉坐在龔一斐的辦公室,左手邊是龔一斐、右手邊則是常威。他並不懼怕常威,隻是礙於五爺的麵子,不會去與他有太多的不客氣。他知道,常威心裏想什麼,這個心狠手辣、可以說是六親不認的男人,到哪兒都是雞犬不寧、一片狼藉。
龔一斐是地主,當然要打破這尷尬、僵硬、火藥味超級濃的局麵,他一直說,三哥,成哥,喝茶、喝茶。
仲成說,今天五爺就會到,明天也會到礦上來,這次來,主要是把藥廠的事情的了了。
龔一斐聽到五哥哥來,當然是開心的,他又不著痕跡的問,是五爺一個人來麼?我要安排酒店的,讓五哥下榻。
“他跟孟小姐一起來。”仲成沒有在意龔一斐的神情,“五爺出來,喜歡帶著孟小姐。”
聽仲成這麼說起他和她,龔一斐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強顏歡笑是必須的,總不能哭喪著臉來接五哥。
常威不聲不響、不緊不慢喝著肉桂,“老五最近很活絡,又看上這兒什麼風水寶地了?”
“五哥他看中這裏一個藥廠。”龔一斐也不想跟常威有說太多關於五哥的事情,接下來,辦公室的氣氛又若死灰。
常威喝了幾口茶後,就推說頭暈,先回住的地兒了,這住的地方,自然也是龔一斐安排的。
仲成也沒有站起來送,就淡淡的說了個回見,然後繼續坐著喝茶。
龔一斐也隻是客套的送他到了門口後,就折身回了屋子裏,他以前與今梟走的近,對於仲成,他也是熟悉的。
“成哥,三哥就是那個樣子,那副德性,當年在幹爹身邊的時候,也得罪了不少人。”
仲成說,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自己隻是幫五爺把事情辦好,別人的事,就是別人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多摻和,甚至說是——根本不會把某些事情、某些人放在眼裏,和心裏。
“成哥,晚點我們一起到鎮上喝兩杯。”龔一斐知道,仲成也喜歡喝酒,“鎮上有幾個小飯店,喝的酒都是自己釀的,我經常去喝兩口。”
“行的。”仲成跟龔一斐總要熱絡、客氣些,“那晚上,五爺也正好來。我們吃好飯,就能去酒店跟他碰頭。”
“好。”龔一斐一拍大腳,“我明天再請五哥,還有大嫂吃。”他是有私心的,自打見了孟寒後,心裏就如同被貓撓了般難受。甚至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跟孟寒在一起,醒來後,卻是一個人的房間,一個人的床。
孟寒和今梟下了飛機後,就自己找了車到了預訂的酒店,這裏是冷。孟寒一出機艙門就說,這兒已經是冬天了。
到了酒店後,仲成的電話已經來了,說自己等一會兒就到,今梟說了句知道了,側身對孟寒說,阿成一會兒就來。
她哦了一聲,就在房間裏把今梟的衣服一件件掛好,“五爺,怎麼想到收這裏的藥廠?”
“便宜。”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孟寒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這個地方山高皇帝遠。”
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他選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安全。上邊兒一直是盯著他的,隻是沒有證據,才遲遲未動手,而自己的任務之一,就是為這些證據。在他身上,關於鳳九爺、關於師傅的死、關於太多的一切。
孟寒把水燒開後,就給他泡了酒店的茶葉,今梟喝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這茶真難喝。她就說自己粗心馬虎,不如成哥。他到沒有在意,“以後就知道了。”
因為要等龔一斐和仲成,兩個人就在房間裏看電視,今梟突然問起她上回開錯節目頻道的事情,孟寒說自己是開錯了,他意味深長的一笑,在她耳朵邊細語——你是無心之舉,還是故意為之?
孟寒先沒有回答,然後才低低的說不知道自己按了個什麼,就那樣了,後來一急,直接拔了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