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半截,鄭昌喜臉上喜慶的表情猛地一轉,演技一流的曹允修都看不出這胖子的差錯,演技竟是比他還要高上一籌。
隻見鄭昌喜突然顫顫巍巍道:“何刺史!龐乃恩將軍可能已經被人打成渣啦!”
何飛樹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想起龐乃恩那元丹的修為,臉色又是一白。
元丹以上的高手,已經沒了所謂的弱點,除非一氣兒滅掉,否則基本就是不死之身。
可現在既然看到龐乃恩身上不可能丟掉的軍徽,這能說明什麼?
當然是說明這貨已經撲街了!
想到這裏,何飛樹兩腿兒立時往後一蹦,怪叫著‘啊’了一聲,聲音裏滿是不可思議,轉身就要往出跑。
旁邊正飆演技的鄭昌喜頓時一頭冷汗,眼疾手快一把將何飛樹抓住,語重心長道:“何刺史!何刺史!別慌啊,這還有我呢!”
還沒從龐乃恩之死的驚嚇中脫離的何飛樹突然看到鄭昌喜這張大臉,心下一怔。也不知是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勤奮工作還是這些年與鄭昌喜的深厚交情,再聯想到這鄭昌喜可是與曹家同名的鄭家的家主,心中頓時為自己這些年結交鄭昌喜的英明決定驕傲起來,底氣瞬間足了半截。
“哼!我何飛樹心承百姓誌繼天下,又怎會因為這點血腥退縮不前,有言道苟利......,罷了!這曹家勾結摩尼邪教,行助紂為虐之事,百姓受起苦也久矣,如今更是害了龐將軍。”
何飛樹雖愣了一下,反應卻是極快,此時雙手作揖,麵對鄭昌喜深深鞠躬,滿滿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任誰也想象不到他平時對鄭昌喜那副叫罵來去的囂張模樣。
鄭昌喜看到他這模樣也是一頓,大概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如此不要臉,不過他要的便是何飛樹的這話,立時接上何飛樹的話頭,大義凜然道。
“為了大趙,為了萬千百姓,我鄭昌喜義不容辭,還請刺史大人請出趙王天位,以做見證!”
趙國有令,在領轄出現叛亂而軍隊支應不及時,當地刺史有權調動當地豪強,然必須以趙王天位發令,以示趙王此地有叛。
目的是轄製官員,不為當地官員殘害豪強提供便利。
畢竟這些看似小小的鄉紳土豪,實際上才是國家的最基本組成結構,得罪了他們,基本也就等於得罪了轄下的所有領民。
不過明顯,以何飛樹這智商不被人殘害了都是走了****運,想讓他和類似四宗二十一族的勢力掰手腕?
隻能想想。
那鄭昌喜又為什麼特意要何飛樹請趙王天位監視此地?
因為監督。
趙王天位雖然能隔千山萬水聽訊叛情,但他卻不可能直接看到這裏發生的事情,隻能聽何飛樹一人之言,而且趙王天位三年方可開啟一次,也就是說在了解這次情況之後,需要三年才能開啟第二次趙王天位,而在這三年裏發生的事情便隻能依靠其他方式得到消息,可以說對鄭昌喜來說便是為所欲為的最好時機。
鄭昌喜,是在為鄭家開一條明路。
而何飛樹卻對此毫無所覺,點了點頭,也不顧在場的四宗二十一族家主,自懷中拿出刺史玉印,雙手捧於掌心,大喝道
“奉天承運,趙王信詔,赤岩有孽賊曹氏結摩尼,刺守將,聯眾族,背王棄義,叛亂國家,唯鄭族協臣以定亂勢,清明淨亂,卻奈何力不足定,因此請位。臣無以定亂為萬死之過,然百姓無辜,還望大王明察,以定亂局。”
刹那間,音落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