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找我?”葉限懶洋洋地抬起眼睛,視線落在來人蒼白的臉上,呼吸一滯。
“是你啊。”收回目光,她靠在椅背上,嫵媚地向來人拋了一個媚眼。
“弦兒……”韋妄言幹澀的喉嚨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帶刺的名字刺傷了他的喉嚨。
“虧得韋公子還記得這個名字,也真是難為公子了。”惡毒地笑著,輕輕拂起鬢角的頭發,一舉一動之中早已看不見當年的懵懂嬌憨。
韋妄言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限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個人現在想通了,是來帶自己離開的,也許當時的她會這樣幻想,現在的她隻會嘲笑這樣的想法。
“韋公子不會是來看我過得好不好的吧?那真是可惜了,韋公子來晚了,早上的好戲剛過。不過,如果韋公子不在意的話,葉限倒是很樂意在韋公子的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傷口。”
韋妄言的臉色一僵,緩緩地抬頭看向她得意洋洋的臉。
“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下個月初二。”葉限的笑容一僵,他接著說道,“葉限姑娘也算是我的舊相識,這件事情,我自然要告訴姑娘一聲,姑娘若是肯賞臉,到時候來看看。”
“如果令尊和令姊不介意我的到來玷汙了韋家的門楣,我很樂意去喝一杯,祝公子新婚之喜。”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知道韋妄言在說什麼,葉限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被整個世界狠狠地嘲笑了一把。
“姑娘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告辭。”
“等等,既然是故人,就留下陪我喝一杯吧。”不要讓他同情你,不要……
葉限,不要說出挽留的話,給自己留一點自尊吧!
無奈地笑著,還是說出了挽留的話。
“時間不早了,婚期將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準備,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領了。”
韋妄言,韋妄言!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葉限哈哈大笑,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我算是什麼東西!”當初沒有走,不就是想要看到這一天嗎?親眼看著韋妄言娶妻生子,不會因為她而一蹶不振!她後悔了!她後悔了!她什麼都不想看到,隻想看著韋妄言跪在地上,痛苦地祈求她,祈求她能夠原諒她。
怎麼,難道她真的相信韋妄言會一輩子記著她,一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嗎?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麼還要心存僥幸?
“這些個富家子弟,即便是看上了那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兩情相悅,也終究是難在一起的。”
水兒當時的話一語成讖,薄情郎終究還是薄情郎。
“姐姐。”
周兒小聲地叫著她的名字,伸出的手想要搭在她的肩上,卻悻悻收回。
葉限誇張地笑著,張開的嘴發出無聲的笑,不知在嘲笑著誰。
“周兒,去告訴坊主,今天晚上,我要上台。”
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有一隻手正在撕扯一般,要將愈合的傷口扯開,親眼看看裏麵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