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幾天病漸漸好了,葉限已經能夠上台了,病好的那天,依舊先是一頓棒打,她冷冷一笑,隻當是那人怕自己忘了當時誇下的海口。
周兒每每看見她咬唇的樣子,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偏偏又不肯落下來,葉限若是看了她的眼淚,隻怕又要心疼。她就是這樣的倔脾氣,不肯說一句求饒的話,眼裏容不得身邊的人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姑娘真是好骨氣啊!隻是不知道這骨頭能擋得下多少棒!”少爺親自下的命令,不能傷到這個人的一絲一毫。
葉限無力地笑笑,已經沒有再和眼前的人分辨的欲望了。怎麼樣都無所謂,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掙紮又有什麼用呢?
那麼,又為什麼不掙紮呢?既然都已經掙紮著走到現在了,難道就放棄了嗎?
她靠在周兒的身上,固執地笑了。不想示弱,即便是走到了這一步,知道掙紮也無用,還是想要去嚐試一下,也許,她還能得到些什麼。
她固執地笑著,挑眉看著他,有種挑釁的味道。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主人會沉迷了,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擁有無限的吸引力。
晚上的時候,玉笙替了她的表演,葉限坐在後麵聽著玉笙輕靈的歌聲,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打著拍子,一下一下,慢悠悠的。
周兒站在她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龐,瘦而尖的下巴尖銳而又固執。
“你以為南陌是什麼地方,跟我走吧。”
她想到那天晚上他對她說的話,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南陌是什麼地方?南陌隻是羅耶的一個領地,位置有些偏遠,離羅耶的都城羅耶城較遠,西邊就是羅耶的鄰國攝月。
葉限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卻隱隱能察覺到其中厲害關係,南陌,隻怕是安定不了幾天了。
國家的事,在和平的時候和他們這些人並不會有多大的關係,即便是改朝換代了,哪裏不需要歌舞坊呢?
“周兒,你說要是有一天打仗了,我們該怎麼辦呢?”葉限眯著眼睛靠在周兒的身上。
“放心吧,怎麼可能打仗,那庫那麼英明,羅耶又那麼富有,人民安居樂業,怎麼可能打仗呢?”剛登基不久的越慕秦勤政愛民,羅耶這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姐姐為什麼忽然會想到這個問題?
“是嗎?”葉限無所謂地笑笑,不置可否,那為什麼還有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呢?
“假如呢?假如打仗了?”她非要知道一個答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那我們就去攝月吧,我們就離開南陌,等到打完了,我們再回來。”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周兒笑道。她聽從攝月來的客人說過,攝月是沒有冬天的,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溫暖。
“萬一那個時候的南陌已經不是羅耶的了呢……”南陌,這個最後被羅耶征服的領地,唯一一個沒有封主,沒有駐軍的領地,是羅耶最柔軟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