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限,我是水兒。”秋兒輕敲兩下房門,水兒大聲說道,“我進來了。”說完,讓秋兒打開門。
葉限窩在被子裏,看見她,也不鑽出來,仍舊躺在那裏,撒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一點了嗎?”水兒坐在床頭,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被汗濕的頭發還黏在臉上,她心疼地將那幾縷頭發拂過去。
葉限點點頭,漆黑的眸子看著她。
水兒看見她眼中小小的自己,雙眼微微一眯。
“昨天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看見葉限的瞳孔猛地一縮,冷汗又慢慢滲出她的鬢角。她自然知道那個人是為什麼死的,是誰下的命令。
“他還不想讓你那麼早死,還在等著你去找他呢!”水兒想到男人篤定的神情,不屑地笑笑。
“那就讓他等著吧。”葉限將頭一扭,定定地看著頭頂的錦帳。
沉默,讓人想要逃避的沉默,沒有人能夠逃避的沉默。
“周兒呢?”葉限左右看看,沒有看到帶笑的小臉。
“我讓她給你去打點熱水回來。”水兒把玩著她的頭發。
“先把藥喝了吧。”秋兒把藥端來,水兒接過藥。
葉限掙紮著坐起來,想要接過水兒手中的藥,水兒手一偏,躲過她的手。
“我來喂你吧。”
葉限紅著臉看著她,水兒將藥放在嘴邊吹吹,吹涼了才放到她的唇邊。葉限心中一暖,乖乖地張開嘴。
“我還沒有喂別人吃過東西呢!”
“那我還真是榮幸啊!”葉限抿嘴笑笑。
“總有一天要喂的。”一直沒說話的秋兒忽然開口說道。
水兒回頭看著她,笑得眯起了雙眼,“這話說的倒是對,哪個女子沒有那一天呢!”
秋兒沒有接她的話,葉限小口小口喝著苦澀的藥,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們這些人,會有那麼一天嗎?即便有,能像一般的女子那樣嗎?相夫教子,在一般女孩看起來那麼愁悶的事,卻是她們遙不可及的夢。
水兒眼前忽然閃過宋眠精明的眼神,心霎時間就冷了。宋眠那麼精明的人,很快就會發現她的身份吧,到時候該說些什麼呢?
當初勸誡葉限的話,此刻全拋在腦後,再也不想管什麼家族門第。宋眠怎麼想,宋眠怎麼想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宋眠若是嫌棄她,就讓她嫌棄好了,不嫌棄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他們都那麼蠢,怎麼能和宋眠相比……
“藥喝完了,水兒姐,藥喝完了……”葉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水兒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哦,馬上周兒就回來了,我和秋兒先回去了。”水兒放下藥碗,尷尬地辭別。
葉限不解地看著她狼狽的背影,不知道這份慌亂是因為什麼。
“水兒姐和秋兒姐走了嗎?”周兒隻看見葉限一個人躺在床上,左右看看,沒有看到其他人,桌上還有一個用完的藥丸擺在那裏。
她走過去打開食盒,裏麵是一些還熱著的糕點。
“糕點還是熱的,趁熱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