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眾人在吃早飯的時候,忽然看見葉限被周兒扶著進來了,古怪地低下頭,不敢看她們,隻有水兒迎上來,握住葉限冰涼的手,朝她微微笑著。
“葉限,你若再不來,飯菜該涼了。”
葉限感激地看著她,和周兒一起坐在她的身邊。
“葉限姑娘來了嗎?”門外站著一個精瘦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冷冷打量著房間裏的眾人,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隻有葉限和水兒主仆沒有抬頭。
“你就是葉限吧?”男人走到葉限的麵前,殘忍地笑笑,“主人說,讓我不要把你打殘了。”
葉限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男人看著她美麗的笑容,微一失神。
“告訴你家這人,葉限在這裏謝謝他了。”說完站起來,走到男人的麵前,背對著他。
“十下,大哥,我替你數罷。”
男人嘴角微微抽動,舉起手中的木棍。
“一!”木棍打在孱弱的肉體上,發出悶悶的聲音,葉限高聲叫道。
“砰!”男人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棍。
“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飯碗。
“三!”沒有人再敢看著她。
“四!”葉限咬著牙看著自己的影子,高聲喊道。
“五!”周兒忍不住開始抽泣。
“六!”葉限強撐著,麻木的肩膀感覺不到疼痛,隻有木棍落下時強烈的衝擊。
“七!” “八!”
“九!” “十!”
葉限得勝一般地笑著,回頭看著垂頭喪氣的男人,高傲地看著他,鄙視地看著他,直到他帶著那根木棍離開。
她癱倒在周兒的懷中,剛才強撐著感覺不到背上的疼痛,此刻疼痛驟然襲來,她緊緊咬著自己的胳膊。
“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冷汗涔涔,她扶著周兒的肩膀走出房間。
在踏出房間的一刹那,眼前一黑。
“姐姐!”
“今天的天氣很暖啊!”她迎著陽光伸手,放在自己的麵前,想要遮住太陽,陽光卻從指縫之間瀉下,斑斑駁駁地落在她的臉上。
身邊的人看著她稚氣的動作,學著她的樣子,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邊,兩隻手靠在一起,遮住了溫暖的陽光。
她扭頭看著他俊美的側臉,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們的手,紅暈慢慢爬上她的臉,她扭過頭,不敢再看。
“等到冬天一過,這裏的人就會少下去了,到時候難免會有些冷清。”他溫和地說著。
“我倒是喜歡人少一點,人多了太熱鬧。”她調皮地吐吐舌頭,指著遠處的小山,“現在山上肯定有很多人,我就不想上去了,等到春天一來,他們走了之後,我就可以上去了。”
“山上有很多小鬆鼠,現在人多,他們不肯出來。”她執拗地認為這是人多的原因,不肯承認這全是因為天氣太冷。
“等到春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吧。”他輕易地許下諾言,雖然真摯,卻沒有細細去想春天之後的事情。
她沒有急於去表現自己心中的感覺,抬頭看著他,燦爛地笑著。
“言兒!”
一輛華美的轎子停在他們麵前,纖纖素手挑起轎簾,裏麵坐著的女人笑著看著他們,如同三月的春風。
“姐姐!”他驚奇地看著轎子裏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怎麼回來了,善兒呢,也和你一起回來了嗎?”
女子溫柔地笑笑,搖搖頭,“善兒在家呢,這位是?”她看著他身邊的女孩兒。
“這是林家的小姐,姐姐叫她弦兒就是了。”像是獻寶一樣,他將女孩兒推到自己姐姐的麵前。
女子朝不知所措的女孩兒笑笑,“弦兒,你和言兒一樣叫我姐姐就好。”
女孩兒扭扭捏捏地叫道,“姐姐。”聲音小得隻有他們三個才能聽見。
“姐姐,你回去之後,千萬不能說起碰見我的事情,不然父親又要罵我了。”他討好似的朝女子撒嬌。
女子自小待他就極好,自然護著他,笑著點了頭。
“你們去玩吧,我先回去。”
“姐姐,再見。”他調皮地叫道。
“姐姐再見。”她也小聲地叫了一聲。
若是沒有後麵的事,她真的很想叫她一聲姐姐。
“弦兒,對不起。”她沒有想過要取她父母的性命,隻是想要讓人毀了她的清白,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唯一的女兒,慘死在屠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