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那個人就不是人嗎?”
秋兒聽見水兒的聲音,心中一跳,趕緊推開門說道“周兒來了。”
水兒看見周兒紅腫的眼睛,不忍地扭過頭。
周兒呆愣愣地將在場的眾人看了一個遍,視線落在穿著華袍的瘦高男子身上。
水兒看見她嘴唇蠕動兩下,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推開門進了裏麵的房間。
“姐姐。”周兒小聲地喚著,生怕驚動了床上的人。
“你來了,周兒。”葉限聽見她的聲音,掙紮著坐起來,錦被滑落在腰間,周兒看見她身上青紫的痕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葉限掙紮著拉高錦被,遮住自己光裸的背,苦笑一聲,小聲說道,“你哭什麼?”她拉著周兒的手,蒼白的臉上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
“哭什麼呢?”將自己的臉湊到泣不成聲的女孩兒的手上,她喃喃地重複著,“你哭什麼呢?”
“事已至此,姑娘也不用生氣,主人已經下了命令,要帶葉限回去。”
“葉限不會和你們走的。”
“姑娘怎麼就這麼肯定呢?富貴逼人的日子,怎麼著都比倚門賣笑要好吧。”
“你再說一句!”
“阿元!”
“不識時務!”
“夏青,這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嗎?”慵懶的聲音帶著笑意,責備著辦事不利的手下,卻沒有絲毫的嚴厲。
“這些人不肯讓葉限和我們走。”夏青惱恨地咬牙說道。
“走不走,問問裏麵的人不就知道了。”殘忍地笑笑,他越過眾人推開房門,葉限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身上的錦被形同虛設。
她冷冷看著走進來的男人,直視著他的眼睛,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容。
“我可不想被狗再咬一次。”靠在周兒的身上,她從錦被中拿出一隻手,將自己垂在臉上的發拂開,錦被滑落,泄露出大片的春光。
“姑娘若是不願意,自然是沒有人可以勉強。”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終於笑著說道,“隻怕姑娘以後在長袖坊的日子不好過。”
“好過不好過,都是我葉限的命,用不著您來費心。”葉限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累了,你們都走吧。”
“長袖坊葉限,守身不潔,每日杖責十下,不得徇私。”男人冷酷地說著,葉限蒼白卻驚豔的容顏在他的眼中漸漸燃燒起來,越燒越烈。
“葉限,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胸有成竹一般,男人丟下這句話,終於走了。
“您還是把我抬過去吧。”葉限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各位,戲看完了,還請各位回去吧。”葉限朝屋裏剩下的眾人冷冷說道,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刻毒至深。
“煩勞各位記得,在場的每個人都欠我葉限一條命,還請各位好好的活著。”
她瘋狂地笑著,看著所有人倉皇地逃跑,得意洋洋地笑著。
“周兒,周兒,你殺了我吧。”她笑出眼淚,淚水流過幹燥的唇,刺痛讓她疼到心裏,她小聲地祈求著,希望周兒能夠幫她一下。
“你要好好的活著……”周兒抱著她,在她的耳邊小聲重複著,“你要好好的活著,你要好好的活著,你要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