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也不想讓荔枝受苦,但是老爺子的話,在整個沙城裏都沒有人敢忤逆。
他阿奴不過是一個星閣院裏的下人,再怎麼不忍心,還是要揮著鞭子抽下去。
黑鞭劃破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落在柔弱無比的荔枝身上,“咻”的一聲將她抽得身子倒在一邊。
“啊!”荔枝雙眼緊閉,淚水狂下,混著她身上的汗水將她湮滅。
顫動的瞳仁裏映著的,是她胳膊上被劃破的衣衫,映著的是胳膊上如一條毒蛇蔓延在上麵的血痕。
躲在暗處的宗政煙花看得心尖抽動,她知道那鞭子是什麼滋味,仿佛那一鞭抽在的不是荔枝身上,而是抽打在她的身上一般。
讓她按在牆邊的手指緊緊的蜷縮了起來,握成一個拳頭。
對不起,荔枝,我沒有想過會讓你背鍋的。
“你好好想一想,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可能進到東閣嗎?”阿奴一邊揮動著手中的黑鞭,一邊詢問著。
痛意使得荔枝身子蜷縮一團,不停的滾動著躲避阿奴手上落下來的鞭子,身上的白衫全都被血漬染紅,略高的鼻梁上跟臉頰都隨著滾動時沾一臉的血。
“別打了,好痛啊阿奴哥,胳膊是要斷了!”荔枝尖聲求饒著,痛意使得她說話都是哆嗦著,同時也使得荔枝內心無比的清醒。
荔枝知道黑花瓷是誰偷的,也知道要是把宗政煙花供出來,宗政煙花必定死路一條。
阿奴手上的動作沒有因為荔枝的求饒而緩下半分,阿奴麵具下的雙眼見過太多在刑房受刑的人,他能看到荔枝眼裏閃過的猶豫。
“你有懷疑的人是嗎?”阿奴厲聲道,再無念及多年相識之情,手上的揮動鞭子的頻率快好幾分,“敢從東閣偷黑花瓷,你知不知道老爺子多喜歡黑花瓷,既然你知道是誰的話,你還不趕緊說出來,是想死在刑房裏嗎?”
“阿奴哥!沒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沒有偷!不要,不要打我!”荔枝雙手抱著腦袋,在地麵上不停的滾動,可還是躲不過阿奴中的毒鞭。
躲在一邊的宗政煙花眼睜睜的看著荔枝身上,被鞭子一道一道的劃下血口,鮮紅的血液如同一朵絢爛的花朵在荔枝的白衫上瘋狂的展開花瓣來,將荔枝瘦弱的身子吞噬。
宗政煙花看不下去了,瞳仁裏一片血紅。
“你還不說!”阿奴是由陸老爺子親自調教出來的,二十多年來對陸老爺忠心耿耿,現如今居然有人偷黑花瓷,阿奴定然是想用盡一切辦法把黑花瓷找出來,“本來我還想留你一命,但你要還是這麼倔強,我可不保證你能活著出去,我勸你還是快說!”
“啊!不要啊!”荔枝的慘叫聲混著鞭子撕裂她肌膚的聲音,鞭子上的倒刺刮過荔枝肌膚下的血管,血液森森淌出來。
全身上下一陣陣刺痛讓荔枝抽搐起來,力氣也被耗盡。
而後,房間裏隻有阿奴拚命揮動鞭子的聲音,隱隱約約裏伴隨著阿奴喘氣的聲音,為了逼荔枝開口,阿奴可真是一點情份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