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白雪皚皚的雪山下到處是銀妝素裹的世界。空氣裏有淡淡的清香,那是即將來臨的初春的隱跡,在平靜的表麵下到處都充斥著生機。廉風最愛就是這種冬末初春的景象,平靜無波的眼裏現起興致勃勃,想來這會是個美好一天的開始。廉風在心裏美滋滋地想著。

似乎感應到師傅的喜悅,柳明祥雙腳夾了一下馬肚趕到師傅馬前,拱一拱手,說道:“師傅讓徒兒先策馬到梨山看看冰雪蓮花的情況,再趕來告知師傅,如何?”一旁的大徒兒答到:“師傅讓二師弟先去了解情況,我們也可有閑欣賞一下這沿途的美麗雪景啊。”廉風也不好推辭徒兒們的美意,淡淡的開口:“好吧,明祥你要早去早回,注意行事周全。”柳明祥得意地一拱手拜別師傅和師兄,策馬而去。他那飄飛的衣訣很快就消失在白色的世界裏。

這種和樂的氣氛中誰也沒有感覺到悲劇的來臨。

廉風一行人正休閑地在雪中漫步閑談,不時傳出幾聲爽朗的笑聲,為首一名青衣童子,大概十二三歲,身材比一般同年人長得健碩高大,英眉俊目,威風凜凜。這正是廉風的大弟子淩宵。廉風儒雅地騎馬走在中間,其後跟著個紫衣小童,眉頭微鎖,白皙的皮膚姣好的五官,咋一看來還以為是個粉雕玉砌的女孩兒。他自出門以來就很少說話,廉風知道他的這個小徒兒一定是念念不忘他那紫香爐中的的寶物。廉風嘴角微揚,回頭睇著紫衣人兒說道:“為師在出門時給小蠶味了樣有趣的東西,韻之徒兒不知有沒有興趣知道。”紫衣小童猛地抬頭,瞪大眼珠子望著師傅,眼裏有一刹那的震驚,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低下頭,不徐不疾地問到:“敢問師傅是什麼呢?”看到韻之的表情,廉風很是高興。扭轉頭正視前方很久後才說道:“是歧州的西毒,如若小蠶就此一命嗚呼的話,正好在我們回去時作下菜酒,豈不是一樁美事?”

“師傅!”紫衣小童眉頭緊鎖,掉轉馬頭策馬向來路奔去。

“哈哈!”

“師傅?”淩宵看著正笑得伏在馬背上的廉風沒好氣地警告到,他知道師傅又在戲弄小師弟韻之了。廉風口裏的小蠶是韻之寶貝得不得了的冰雪寒蠶,也是世間少有的毒物。“哼!”廉風一抬頭又恢複了平時的穩健沉著,嘴裏卻仍呐呐道“誰叫他象沒有見過世麵的小童,這世間還有那麼多珍奇稀物,整天抓著那什麼怪蠶不放。沒見識!”但他的確是小童而已啊師傅。淩宵心裏如是想道,但他當然知道聰明的不點破,免得惹禍上身。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兩師徒的思緒。看來是柳明祥回來了。

柳明祥一臉著急,懷裏抱著一團白色的狐襖,一來到廉風馬前就跳下自己的坐騎,跪在地上,氣喘的稟道:“師傅!徒兒去晚一步,你看!”然後揭開懷裏的狐襖,竟是個熟睡的女嬰。見狀廉風和淩宵都下馬來看個究竟。廉風接過女嬰,看到女嬰襖裏還有一封血書。柳明祥解釋道:“我趕到師傅所說的地方沒有發現冰雪蓮花,看到的反而是這熟睡的女嬰還有她懷中的血書。師傅快看!”柳明祥揭開女嬰懷中血書,廉風一看,當場嚇得麵色慘白。

隻看血書中寫道:

廉風,我知道你或許已把雲兒忘了,但雲兒沒有。雲兒今生愛你,但你給雲兒的是一生的痛苦。我知道你要這冰雪蓮花來救活風姍師姐,我並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們有好的結局,這五百年才開一次的花啊,花期應該還沒有到,是下一年的這個時候吧。我知道此時摘它是奇毒無比,但我不會後悔。此女嬰是我和天鷹的親骨肉,名字叫天蓮。冰山雪蓮我已全部喂食給她,有大乾紅彤丹鎮住她的命脈,你還有一天時間救她的命。天鷹是你的好兄弟,他已為你而死,他的親骨肉,你是救還是不救?當她的肉身和冰雪蓮花混融一體時,你有一次救風姍師姐的機會,你是殺她不殺?無論哪種選擇,我知道你都會非常痛苦。哈哈!這是我臨死前的報複,這是你欠我的。雲兒絕筆。

廉風在雪中渾身顫抖不已。淩宵忙過來扶住即將跌倒的師傅。柳明祥看著女嬰一時紅一時青一時白的臉,著急地問:“師傅!現在怎辦?”

廉風這時投來的眼神裏充滿了痛苦,但他略一沉吟,最後咬牙切齒地說:“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