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這會子這女孩在這兒還沒走,聽她這麼說,我有點不好意思:“沒事,不用的,不做嘉賓其實是因為心裏的一些原因,每次做嘉賓之前脾氣總是特別差,一不小心和自己坊裏的孩子發了脾氣,傷了情份,犯不上,所以這嘉賓還不如幹脆不做了,說起來,不做嘉賓有些日子了,今兒也算不上是嘉賓,就當給若溪姐姐熱個場了。”
“那好吧,既然詩老板這麼堅持,我就隻跟二管家知會一聲說您來了,”女孩兒開玩笑道,“到時候回了坊裏可別說咱家怠慢了您啊。”
“這丫頭。”
說完,女孩作了個揖就退下了,我還了個禮,又繼續看水閣上的演出。
等了有一會兒,到了我上台,我便召出玉篁琴彈唱了首帶著西域味道的《鎮命歌·畫皮》。
唱罷,剛剛下台,便看到一位身披倚溪軒管家特有的明黃色狐皮外套的女子向我招手,本來想唱完歌就帶孩子們回家的,可是看這管家是叫我的,不打聲招呼不太禮貌,便走了過去。
“詩老板來了怎麼不知會咱家孩子一聲,差點怠慢了不是?入夜了,怕你著涼,快披上。”說著,便把倚溪軒嘉賓披的火紅色狐毛大氅披在我身上,係好,責備道:“下次來可不許這樣了,了解你,知道你穿不穿別人家贈的衣服都無所謂,不了解的,還以為咱倚溪軒管事兒的看的不緊呢。”
“謝謝這位姐姐,”說實話,打小兒就喜歡被人照顧,所以直到現在了還是長不大,而對那些照顧我的人,我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就像這樣幫我披上大氅的細微動作,讓我對這個稍微比我大一點點的姐姐好感倍增,“姐姐怎麼稱呼?”
“叫我蔻就好了,叫姐姐都把我叫老了。我聽過你寫的歌,挺好聽的,要加油哦。”蔻笑著說。
“一定。”
“對了,東廂房那邊有位嘉賓讓我幫忙叫你過去商量些事兒,好像和你們坊有關係,具體我也沒多問,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聽他的意思,好像之前認識你。”
“誰啊?”好奇寶寶總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
“裁雲社的安雲。”
“社?我很久沒接觸過那個圈子的人了,安雲,聽起來很耳熟。”我自言自語完,便對蔻說道,“那我先去了,蔻姐姐先忙,謝謝姐姐送來的大氅。”
“去吧去吧,記得下回來的時候先找我。”說完便吩咐下人們把回廊的帷幔放下了。
這樣的帷幔,可以在演出的過程中可以盡量的避免出現了哪位驚天的大神,導致觀眾們呼喚他的名字而忘了眼前的表演。妙招。準備回去copy一下。
關於“社”,就像專攻音樂的“墨雲坊”、“水韻坊”和我的“洛神坊”這些“坊”,或者專攻文字的若溪家的“倚溪軒”、三叔家的“南風軒”這些“軒”一樣,是一個圈子固有的稱號,“坊”對應“音樂”;“軒”對應“文字”;“閣”對應“丹青美工”,而這個“社”,對應的就是“劇”。
由於“社”這種圈子的表演很繁複,所以需要的人群特別廣,在有些“社”中,還下設這“坊”啊、“軒”啊、“閣”啊,這些輔助類的小團體。
原來我參加過一些社內的小坊,後來因為我脾氣太古怪,總是跟社裏的人不太合,就沒能堅持,不過後來想想也是件好事。
正想著能是以前的哪位故交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群人。
“臥了個槽……(咳嗯,這是這個架空世界的一種驚歎詞,嗯……對,就是驚歎詞)”
迎麵走來了一批大神,穿著和我一樣的火紅色狐皮大氅(廢話,都是嘉賓的馬甲,能有啥區別~!)……各坊各軒的都有……多大排場的都有……有些甚至隨從就跟了一大堆,神呐……有些認識的,一一打招呼,有些不認識的,就低著頭繼續不認識,免得打招呼說錯話,得罪人什麼的可不是我要的結果……
看來那邊演出快開始了,我加快了腳步,免得回去看謝幕……
推開門,就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正坐在那兒悠閑的喝著普洱。
“都瘦成這樣了,還喝普洱啊?”我笑著走過去坐在他對麵,“少喝點茶吧,對睡眠不好的。”
“我是喝不喝都成,詩老板你啊,得喝點這玩意了。”說完端起杯,喝酒一樣的,敬了我一杯。
“少拐彎抹角的說我胖啊,跟你急眼,說急眼了一屁股坐死你。把你壓成字畫(行啊,沒說成照片就不錯了,噗)。”
跟我說話這位現在別號安雲的,是裁雲社麾下蘭歌坊的坊主,一起共事過十多年,曾經共事的時候,兩人都還是小透明,如今卻都在各自的領域裏創出一點小名氣來。
還沒等他張嘴,我便搶過話頭:“要是勸我進你們裁雲社的蘭歌坊你可就打住吧,你們社長大人早就發了三四封信到我這邊了,我都給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