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著名作家文人(1)(2 / 3)

在二年級時,休業典禮上,林語堂接連4次到講台上去接受3種獎章;並因領導講演隊參加比賽獲勝而接受銀杯,當時全校轟動。與聖約翰僅一牆之隔的聖瑪麗女子學校的女生,也一定相當震動。這與林語堂的婚姻是有關係的。

林氏終生最愛的女子陳錦端,是福建泉州名醫陳天恩的長女,當時就在聖瑪麗學校上學。她的哥哥陳希慶是林語堂在上海聖約翰大學的同窗好友。陳希慶把她介紹給林語堂後,兩人愛得很熱烈。她美麗、優雅,還畫得一手好畫。他一見她就著了魔。

林語堂第一次見到陳錦端,就驚詫於她的美麗,進而為之傾倒。陳錦端則傾心於林語堂的博學多才;愛他的“英俊有名聲”,一表人才,談吐不凡。

很快,林語堂和陳錦端雙雙情意相合,墜入愛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未曾顧及到雙方家長的意向和兩家社會經濟地位的懸殊。陳天恩得知此事,極為惱怒,明白地告訴林語堂,他已為愛女定了親!林語堂懵了,一言不發,隻有暗自垂淚。

陳天恩見此情形,便將自己的鄰居、錢莊老板廖悅發的二小姐廖翠鳳撮合給林語堂,以彌補自己心中的一點不安。林語堂的心被戳了個血窟窿,他愛的是陳錦端啊!誰知廖翠鳳也是個癡情女子,她早就認識林語堂,並一直十分欣賞他。再者,雙方父母均表示同意,因此婚事很快就確定下來。1915年林語堂訂婚後,回聖約翰大學繼續攻讀。

失去愛人的陳錦端,其中的苦痛可想而知,她並沒有遵從父命,同父親選定的“金龜婿”結婚,而是孑然一身遠渡重洋,到美國霍柏大學攻讀西洋美術;學成歸國後,在教會辦的上海中西女塾教美術。

1919年林語堂同廖翠鳳完婚後,到美國、德國等國留學,歸國後輾轉於北京、廈門、武漢等幾所大學任教,並生下3個可愛的女兒,其後定居上海。

陳錦端一直珍藏著對林語堂的愛。登門求親者踏破了門檻,可她一次又一次拒之門外。直至32歲時,她才與廈門大學教授方錫疇結婚。她終生未育,領養了一男一女。

1949年以後,林語堂一家遷居海外。雖有海峽阻隔,但他從未抹去對陳錦端的記憶。有時,他在筆耕之餘,作畫自娛,他畫的女子總是一個模樣:留著長發,再用一個寬長的夾子將頭發夾在身後。女兒們問父親:“您為何老是畫這樣的發型?”林語堂撫摸著畫紙上的人像,說:“錦端的頭發是這樣梳的!”

上世紀70年代中期,林語堂病魔纏身,靠著輪椅活動。他住在香港的三女兒林相如家。一天,陳錦端的嫂子登門拜訪,林語堂關切地問起音訊不通多年的戀人的情況。聽說陳錦端還住在廈門時,他那有些渾濁的老眼忽地一亮,高興地說:“你告訴她,我要去看她!”此時,一向通情達理的廖翠鳳也忍不住說:“語堂,不要發瘋,你不會走路,怎麼還想去廈門?”林語堂聽罷,頹然躺倒在輪椅上。

1976年,林語堂在香港離開了人世。幾年後,陳錦端也辭世而去。

在中文上自覺下功夫

林語堂曾經說過,因為他上教會學校,把國文忽略了,結果是中文弄得僅僅半通。聖約翰大學的畢業生大都如此。他一畢業,就到北京清華大學去了。他當時就那樣投身到了中國的文化中心北京。不僅是他的學問受限製,還有他的基督教教育性質的影響呢!

他過去受限製不得看中國戲,其實大部分的中國人,都是從中國戲裏得以知道中國曆史上那些名人的。對使巴勒斯坦的古都耶利哥城陷落的約書亞將軍的號角,他都知道,可他卻不知道孟薑女的眼淚衝倒了一段萬裏長城。而他身為大學畢業生,還算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實在慚愧。

為了洗雪恥辱,林語堂開始認真在中文上下功夫了。首先,他看《紅樓夢》,借此學習北京話,因為《紅樓夢》上的北京話還是無可比擬的傑作。襲人和晴雯說話的語言之美,使多少想寫白話的中國人感到臉上無光。

那他該怎麼辦呢?他無法問別人“杜詩評注”的問題,因為好多擁有哲學博士的教授,或是電機係的教授,他們中國文學的知識之貧乏,和他是伯仲之間。他找到了賣舊書出名的琉璃廠,那條街上,一排一排的都是舊書鋪。由於和書商閑談,林語堂發現了自己在國學知識上的漏洞;中國學者所熟知的,他都不知道。與書商的隨便攀談,他覺得非常有趣,甚至驚異可喜。他們的對話比如:“這兒又有一本王國維的著作《人間詞話》。”其實,林語堂是生平頭一次發現他的此一著作。又如:“這兒又有一套《四庫集錄》。”後來,他也學會談論書籍,甚至談論古本了。

民國六年(1917)到民國七年(1918),是中國的新文化運動期間,文學革命的風暴衝擊到全中國。林語堂是民國五年(1916)在聖大畢業的。中國那時思想上正在狂風急浪之中。胡適之博士在紐約已經開始提倡“文學革命”;陳獨秀則領導對“孔家店”的毫不妥協的激烈攻擊,攻擊儒家思想如“寡婦守節不嫁”、“貞節”、兩性標準、纏足、扶乩等。胡適向中國介紹自由詩,提倡用白話寫新詩,易卜生劇本《傀儡家庭》,以及王爾德的唯美主義,蕭伯納的戲劇。他更進一步指出中國的落後,不僅在科學、工藝,而且在現代政治組織,甚至文學、戲劇、哲學。所有的青年學生都受到鼓舞,好像是吹來一陣清風。其實吳稚暉早已提出警告,他說“把線裝書扔入廁所裏去”。魯迅後來也隨之說“所有中國的古書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