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伍真真已成定局,盧曲瑱隻得相信母親說的那句話,相濡以沫,日久生情。
盧曲瑱把酒杯放下,走到床沿邊上,輕輕地把紅蓋頭掀了開,伍真真一愣,沒注意到盧曲瑱過來,這哭紅了鼻子,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早已經被淚水侵濕了,這殷紅的唇脂被她擦得滿臉都是,盧曲瑱見到她的臉就跟個大花貓似得,忍不住‘噗呲’地一聲,笑出聲來。
伍真真見盧曲瑱竟笑出聲來,忍不住哭著問道:“你——你笑什麼?是不是我也自作多情嫁給你,你在笑話我嗎?”
盧曲瑱忙地解釋:“哪有。好啦,別哭了,我隻是多喝了幾杯,也挺擔心妙老板那邊,心情自然也是煩躁了一些。”盧曲瑱怎麼敢說出自己心中所想,隻能編了一個幌子。
伍真真看盧曲瑱笑了,她也跟著笑了,或許這夫妻之情就這麼簡單,隻要你開心地笑,我便跟著笑,她溫順地如小貓一樣把頭靠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懷裏,拉著男人的手,輕聲柔笑道:“今天六子哥的事情,你沒有放在心上吧,其實……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哥看待,我也知道他對我有點那個意思,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來往了。”
盧曲瑱皺了皺眉頭,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隻是阮六並不知道我們兩人這麼快成親的事情而已。”
伍真真把頭一抬,莞爾一笑:“誒!李師傅的話說得好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我可是相公的夫人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哦。”
盧曲瑱聽到‘相公’二字,愣了一下,抬起衣袖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好啦,知道了;天不早了,也該睡覺了。”
大概是二人翻身掀被的聲音太大,此時忽然洞房門外,傳來一陣婦女的嬉笑聲,盧曲瑱和伍真真都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相視一笑,便是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這又過了兩日,盧曲瑱被伍真真和母親二人推出了門外,大婚過後的今日,他除了上街采購一點給母親做刺繡的針線之外,還要幫母親把刺繡拿去女紅坊換錢,這原本是母親的事情,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卻讓他去了。
其實盧曲瑱並不知道,這才沒過兩天,金姑已經和伍真真開始商量起抱孫子的事情了,這聊到一些女人之間的事情,盧曲瑱還是得走得遠遠的。
過了這中秋十五,滄州城還是如往常一樣熱鬧非凡,盧曲瑱根據母親提供的地址來到了城北街,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女紅坊,他把娘親做好的針繡換了錢後,這一路回來也沒什麼事兒,想著回去也是待著,倒不如去看看妙文才那邊怎麼樣了。
正好剛來到醉魚樓門口,他看到妙文才正給酒樓門口上鎖,旁邊還停著一輛馬車,盧曲瑱見狀忙走了上去,妙文才把門一鎖好就看到盧曲瑱過來,他微微一愣:“曲瑱?”
盧曲瑱看妙文才衣著整齊,且看旁邊還有一輛馬車,顯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忙問:“妙老板,您這是要幹嘛去?”
妙文才撇了撇嘴道:“餘兒的傷勢太嚴重了,滄州城裏的大夫都找遍了也很難治好,我準備帶他到濱州去看看。”
盧曲瑱又道:“現在就出發了?那酒樓……”
妙文才苦笑道:“酒樓已經不重要了,就讓它先晾著吧。誒?你怎麼今天跑街上來了?我可聽伍子說了,你前兩天和真真姑娘成親了。”
盧曲瑱笑著撓了撓頭,把自己來滄州城辦事的事情說了出來,他這心裏也有些羞愧,畢竟這酒樓活兒也不幹了,倒是跑回去成親了。
“曲瑱,你很不錯,心地善良,辦事麻利,勤懇好學,便是不在我這裏應卯,以你的聰慧,幹別的也能討錢,就不要打魚了,知道嗎?”妙文才很是欣賞盧曲瑱,這一個多月來盧曲瑱幹的活不比酒樓裏任何人的少,這一切妙文才都是看在眼裏的。
盧曲瑱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左虎實在太可惡了,連府衙都懲治不了他,這樣的人留在滄州城,受傷的遲早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要是有個人來懲治一下他們就好了。”
妙文才聽得這話兒,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銀衫男子,就道:“對了,那個叫黃生的公子爺是你朋友?”盧曲忙點頭,妙文才又道:“他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中秋那日後就去官府裏為我聲討公道,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本事,竟然能讓陸大有派人去抓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