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包元飛還忍不住緊緊攥了一下拳頭,心想如果這事兒讓他處理,此時恐怕那左虎早就待牢裏麵吃牢飯了。
“這——”黃生一聽,心想怎麼還有這一茬?
那包元飛看了眾人一眼,無奈歎了一口氣,安慰了一下妙文才就帶人走了,隻剩下一幫人站在那裏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妙文才似乎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一陣嗤笑聲傳遍了整個酒樓,他的笑聲和外麵那些歡聲笑語格格不入,聽了使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妙文才忽然走到盧曲瑱麵前,語氣哽咽道:“曲瑱,你明天就不要過來了,這幾天酒樓我也不打算開著,餘兒的傷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治。”
盧曲瑱微微一愣,最終他也隻能低沉下了頭,此刻妙文才的心情,他是非常理解的。
“妙老板,您放心吧,餘兒小少爺的傷很快就好起來;隻要您有需要,曲瑱定馬上回醉魚樓幫忙。”
“多謝。”
“荒唐!實在荒唐!”
隻聽‘砰’地一聲,旁邊傳來拳頭抨擊桌麵的聲音,黃生臉色鐵青,青筋凸顯,氣憤填膺,顯是氣得無處發泄。
卻說這亥時一過,城裏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大量遊人飽覽了星光銀月,風景佳肴,也都回去休息去了,盧曲瑱和伍子幾人在醉魚樓裏待了一陣子後,便匆匆出了城,直往家裏趕回去。
本是挺高興的一天,卻因為妙文才的事情大家都愁眉苦臉,黃生帶著曹子常去官府質問,一問才知道因為節日休沐,這知州大人和縣丞都不在職,整個府衙隻有包元飛值夜,便是黃生想幫妙文才,也得過了這一晚再續。
伍子帶伍真真回去之後,盧曲瑱心裏還想著明天怎麼辦,應卯的事情怎麼辦?適才妙文才已經說了,這幾日都不需要應卯,那他這幾天不就閑下來了嗎?盧曲瑱又想到後天就是他和伍真真的大婚之日,一想到這裏,他這更是煩上加煩。
盧雪嬈一路陪著盧曲瑱回到家門口,一路上看盧曲瑱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一猜想就以為是剛才妙文才的事情擾了他的心,她這心裏一想啊,大哥再過兩天就要成親了,現在應該是高興才是,可不能一直板著一張臉,便細心問道:“大哥,那妙老板的生意隻是暫時不做罷了,往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嘛!”
盧曲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卻道:“唉!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說這時光如水,轉眼之間便是兩日後,今天的盧家小院可是熱鬧了很多。盧曲瑱今天要娶伍大牙孫女伍真真的事兒早就前兩日傳到了小漁村家家戶戶裏,雖說盧曲瑱家裏窮了一點,也常常成為村裏的笑柄,但是這同為一個村子,一個年輕小夥子能娶得上媳婦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這不,村民們考慮到盧曲瑱家裏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各家各戶就把桌椅板凳搬了過來,如此一來,一個村子上百人熱熱鬧鬧的擠在盧家小院子裏麵,便是這一桌做個五六人,也有十來二十桌了。
伍大牙早年因為一些事情和親戚斷了關係,參加婚宴隻是他們爺孫倆,便是如此,伍大牙也是非常高興,他心裏想得是隻要伍真真今天能開開心心過盧家的大門,他這心裏的石頭也總算落了下來。
這大婚之日,小小的院子裏已經是擠滿了人,要說這宋代娶親也有幾道程序得走,便是:納彩、納吉、納征、親迎。
這納采是六禮之首禮:男方欲與女方結親,請媒妁往女方提親,得到應允後,再請媒妁正式向女家納“采擇之禮”。盧家窮成這樣了,倒也沒有那麼多講究,金姑早已和伍大牙提親商議好,這六禮當中的納吉,納征去掉,隻留下親迎一項。
所謂親迎,便是敲鑼打鼓,抬轎迎親;可盧家又哪裏來的大紅轎子?說也正巧,村裏朱大娘的丈夫就是個老木匠,這兩天一日連夜打出了一副轎子,這染上紅漆,配上紅花淩布,雖是樣式簡陋了許些,但也很是美觀,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