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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寶玉他們無需再去學堂上下午的課程了,因為桃花源村許多房屋已被人族軍隊征用:土穀祠已成百姓禁區,被征作中軍帳;寶玉每天上學要路過的那座小池塘邊上的兩間房,被征作夥房;天池入口已被封閉,其周邊立起了營寨,密密麻麻、綿延不絕,一直連接到甄氏一家房前。
天池山邊的樹林一下空了許多,原本靠近山腳下的鬆樹幾乎全被砍伐,用以搭建營寨。
原本東廂房寶玉他們的教室,此刻正在議事。
一個三十左右、臉上有刀疤的壯漢,也就是中軍官仲長裕傑,正在向仲長千勳稟報軍情:“都督,現已收攏步戰士卒九千餘人,輕騎兵及重騎兵連人帶馬近千人。至於糧食,約有六百斛......”
話未說完,已被打斷。一邊的監軍禦史百裏坤元睜大了眼,重複道:“五萬精銳步騎,隻餘得萬餘人?糧食僅有六百斛?”他還待發聲,看到仲長千勳沒有說話,連忙住口。
仲長裕傑看了仲長千勳一眼,向百裏坤元解釋道:“現在陸續還有士卒投來,各部將校也在收攏士卒,應該不至於這點兵馬。至於糧草嘛?我軍本就是在演習,所備糧草不多,昨夜遇襲,慌亂之中並沒有帶出多少。幸好今日清晨途中遇到解糧車隊,雖有魔軍追殺,但將士們用心,才保下一部分糧食,否則連這六百斛也沒有。至於軍馬所用草料,車隊所帶不多,也僅夠十日度支。至於甲胄軍械,遺失不少,尤其是重騎兵,夜半遇襲撤逃,幾乎個個丟失了馬胄和騎士的護甲。嗯,現在我軍的情況就這些。”
百裏坤元一臉愧疚,道:“如此大敗,我何以麵對大司馬?這全是我的過錯哇!”一邊說著,一邊錘胸頓足。
仲長千勳目光炯炯,盯著百裏坤元,厲聲喝道:“如今我軍新敗,銼了銳氣。當務之急,並不是要先行追究是何人之過鑄成大錯,而是要整頓兵馬,穩住陣腳,以防魔軍乘勝追擊,一鼓而下,將我軍全滅才是!更何況,就算是要追究責任,我乃是滿州都督,三軍主將,吃了敗仗,我當承擔所有責任才是!”
言罷,他又轉頭對仲長裕傑道:“將是兵的膽,糧是將的膽,現我軍糧食不足,傳令,命軍糧官就地征發。”
“諾!”
“還有,此間山洞外出口的營寨是否已立起?”
“營寨已立完善,且滾木、拒馬已製作妥當。”
“現是何人在值守?”
“此前是南宮霽月將軍率所部軍馬領命在此立營寨,設拒馬,現下亦是他在值守!”
“南宮將軍所部為地方守備兵馬,戰力不強。山洞出口是我軍通往外間的唯一通道,決不能有閃失。傳令,命宇文將軍率所部軍馬替代南宮將軍值守此要地!”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