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狗兒畢竟是畜生,畜生大概是不會有七情六欲的,此時此刻,要是薅惱了這個長毛的,說不定就有危險了,也未可知呢?
“夫妻對拜!”
狗兒又是不情不願的開始與柳鳳寰對拜起來,柳鳳寰忍住了那種怒不可遏的感覺,同樣是敢怒不敢言的與狗兒開始拜堂,一係列終於還是完成了,柳鳳寰欲哭無淚,而這狗兒呢,終於在狂吠聲中,咬了一口喜娘,揚長而去。
拜堂完畢,柳鳳寰因為羞辱與委屈,眼淚早已經落下來,她惡狠狠的發誓,餘生還要做的事情就是動用一切力量殺了這個現在羞辱自己的女人。
蘇筠華笑著,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輕輕的笑著:“好了,吉時良辰已經到了,送新嫁娘到後殿中,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一邊說,一邊戀戀不舍的歎口氣。
人們在鞭炮聲中送走了新人,柳鳳寰一個人獨守空閨,今晚,她哭了很久,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呢?自己想要反抗,都不成,現如今還有自己的把柄落在了蘇筠華的手中。
想要自己身敗名裂,其實是很容易的,與這女人安排自己成婚一樣,易如反掌。
人們在這一場歡宴上,給足了柳相的麵子,也是讚歎還是新夫人識大體,幫助柳相將女兒嫁人了。
柳相得到了這些讚美以後,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
現在,他可以說是飄飄然的,正是因為心情還不錯,蘇筠華到了前麵的位置,在酒席上,開始侑觴,紅袖添香是多麼快樂的事情,所以沒有一時半會兒,柳相已經喝了一個酩酊大醉。
其實,她也是喜歡這個年邁的老人,因為這老人對自己實在是無欲無求,但是他一想到這老人去世以後,難免自己又要過上那種眾叛親離離群索居的生活,這讓蘇筠華的心情很不好。
簡直從巔峰墜入了低穀。
現在,看著姥爺喝醉了,她也是頭暈目眩,匆匆作別了席間的眾人,已經在丫頭的攙扶下朝門口去了,這邊廂,人們將那心廣體胖的柳相一個人放在了馬車中,這邊,蘇筠華一個人也是較嬌弱的進入了馬車。
柳相的馬車已經急馳而去,蘇筠華坐上了馬車,微風拂麵,將按酒意也是吹散了五六分,她的目光望著前麵筆直的道路,道路在夜色中,泛著點兒銀輝的光芒,薔薇色的路麵開闊,筆挺。
好像通到了天邊一樣。
此刻,蘇筠華心事重重,想很多很多的東西,要是自己也是可以真正嫁給蕭舒意就好了,隻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往後,這郾城還是蕭舒意的天下!畢竟這郾城是蕭舒意的保護下,這才金甌無缺的。
現如今,他雖然沒有回來,甚至連回來都遙遙無期,不過很多人都知道,蘇筠琦與蕭舒意回來以後,一切又是會重新改寫的,這裏的一切都會變,變,變……
月色闌珊,她醉醺醺的,飄飄然的,想著想著,又開始想起來自己的平生,想起來自己的際遇,想起來很多很多的往事,清風吹過來,將他臉上的沉痛與涼薄都吹了一個一幹二淨。
此刻,筠琦出現在了道路上,蘇玉隱與筠琦也是一同出現在了這裏。
車把式看到路上有兩個年輕人,立即勒住了馬兒,“為何不走了?”蘇筠華問一句,輕輕的歎口氣,“難道你也是喝醉了不成?”
“夫人,前麵的路上有兩個人。”
“走過去就好。”蘇筠華命令一句,這邊車把式握著馬鞭正要過去,蘇玉隱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六年不見,小妹別來無恙嗎?”這一句,讓她驀地一驚,然後立即轉過頭,循聲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兩個人。
月光下,兩個人站著,章台柳一樣筆挺的身姿,熠熠生輝的眼瞳,淡定自若的神色,還有一種迫人的威嚴,這讓蘇筠華大驚失色,“你,好大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大膽,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哥哥與你這樣的阿姐。”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筠琦說。
“來人啊,將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真是自投羅網,你們好大的膽子。”她氣壞了,豬肝色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一種震怒,筠琦呢,還是平靜的神色,而旁邊的蘇玉隱呢臉上有一個淡淡的詭譎的微笑。
“你讓人將我們抓起來,到頭來你也是知道的,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們兄妹已經六年的光陰都沒有見麵了,今日可以見麵,乃是意外之喜一般,何不找一個幹淨的地方好好的敘敘舊。”